从小,背书对她来说就不是难事,女红她也会但是不屑于去做。
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的事。
除了秦斯礼,她总是搞砸他们之问的事。明明和好了,明明知道他在乎的地方,明明知道他不能忍受什么,自己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践踏上去。
她知道这么做不对,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他不开心,可是他不一样啊,他和别人不一样,她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放下过去,和他好好在一起。
因为他的纵容,她无法无天。
徐圭言长叹一口气,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可这一夜,她未曾安眠。
翌日天色微亮,凉州的晨雾尚未散去,徐圭言准备启程,前往长安。收拾东西的时候,半乐见她心不在焉,浮玉的目光也总是在她脸上来回打量。
只有彩云开心,她许久没见到浮玉了。
当了将军后,虽然也不能说是将军,副将就是将军的副手,但浮玉精神状态和之前不大一样了,英姿飒爽的挺拔男儿,不做奴隶了,腰背都挺得笔直。
她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刺史,秦主簿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彩云随口一问,一旁浮玉的目光立刻变得警觉起来,他低头眼睛却看向徐圭言。
徐圭言出人意料地转头看他,“你已经是副将了,不必再在徐府做事了,也该自立门户,娶妻生子了。”
浮玉猛地抬起头来,“刺史,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做的很好,所以我给你了官位,你不开心吗?”
浮玉张了张嘴,调整好神色后才说:“……去长安这一路还是危险的,就让末将再伺候您一回,权当知遇之恩。”
徐圭言瞥了一眼彩云,点点头,“好。”
前方三位指挥官准备好了,后面押送的顾慎如也确保安全后,一众人上马。
徐圭言站在下面,看着长街上驻足而立的百姓们,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她见到的人。
就在她即将上马时,侍卫快步走来,双手奉上一封信。
信封极薄,墨色却深得惊人。
她拆开,展开信纸,眉眼微沉。
信中,是秦斯礼留下的线索——一些关于顾慎如谋反的铁证,以及几名关键证人。
徐圭言目光沉静,片刻后,她将信封轻轻折好,递给身旁的人:“立刻派人去找这些证人,一个都不能少。”
“是!”侍卫领命,转身离去。
她抬头望向远方,天色微白,寒意入骨,黄沙在晨光下卷起,漫天飞舞。
她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目光深远。
凉州外的沙漠中,风卷飞沙,整个天地一片昏黄,远处的驼铃声悠长而沉闷,仿佛诉说着旅人的离别。
秦斯礼骑在骆驼上,微微侧头,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沙丘。他身后跟着一队商旅,同行的人沉默不语,只有风吹起他衣摆的猎猎声。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