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的两只手自然地垂在两侧,冷笑,“然后管她亲爹喊叔叔是吗?”
好一番伦理大戏。
他这脑子学物理真是可惜了,怎么不去改行学编剧。
林念禾推开他,绝情地大步往前走。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先忍不住弄死他。
江予州跟在后头,一边哄,一边时不时亲她两口。
黏黏糊糊的样子,让林念禾的怒气变成一团雾气压在胸口,撒不出来。
病房里,他们回来时,三位家长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
她推门一进去,就看见江伯父神情重新恢复平静。
江伯母一个劲儿地在陆建林面前夸他生的女儿好,冷不防扫到林念禾,说话的声音顿时更大了,“孩子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天大的误会,坐下来好好聊,都能解开。”
“念禾,你爸爸等下要回家,你顺路送他吧。我们两个就不用你管了。”
陆建林没反驳她的话,眼里有着期待。
期待父慈女孝的场面。
顶着四双眼睛的注视,林念禾头一次破天荒地答应了。
江伯母算江予州的半个妈,她的半个婆婆,不看佛面看僧面,总归得给点面子。
两个不知情的老人听见她的回答后,露出笑容,江伯父还特意强调家和万事兴的重要性。
家和万事兴,也没见那群有钱老登在外面少偷吃。
临走前,林念禾去床头柜伸手捞车钥匙,她本人倒没憋着什么气,情绪十分平和。江予州扣住她的手腕,眼神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
“到家记得发信息。”
他唇瓣微动,咽下剩余不知道怎么说出的话。
林念禾嗯了一声,带着陆建林离开。
陆家别墅离市医院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期间他数次想跟林念禾搭话,都被她轻飘飘地挡回去。
到了家门口,老头有些生气,“江予州的病,我让人去查了。”
林念禾瞥他一眼,“所以?”
“跟我做笔交易。”
“你拿他威胁我?”她站在别墅门口,越过他略显佝偻的身躯,望见客厅站着的温诗。
他像是终于撕破和善疼爱的面孔,露出商人的野心算计。
“你回陆家,我送他去国外治病。”
这在别人的眼里是个求之不得的买卖,能得到陆家的家产,同样能让江予州活下来。
顶尖的医疗资源她碰不到,他就抛出橄榄枝,替她去联系。在陆建林的眼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父亲应做的任何事了,对孩子好,为孩子考虑,用自己的财权托举孩子的未来。
可林念禾就是不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