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出现的那年,父亲去世,母亲生病,他吊着一口气,被外祖父接回去。
人在濒死时,会走马观花地看完这一辈子的记忆。
霍锌看见了无数个碎片,有林念禾哭笑或者是生气的样子,有自己生气她撒娇哄他的场景。
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更好比他更适合林念禾的男人了。
结果没死成功,一睁眼就得到了她结婚的消息。
徐寒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现在给林念禾上赶着做狗的多到都要排队了,他算什么?
算被她扔掉的那个吗?
霍锌沉默了一会儿,张嘴去咬她胸前的纽扣。
后脑传来刺痛,林念禾的手插进他的短发,逼着他抬头。
男人的眼尾发红湿润,她声音震惊到颤抖,“你哭了?”
认识霍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掉过眼泪。
这人出生开始就要什么有什么,心冷得像块石头做的一样,比起自己哭,他更喜欢让别人哭。
“别、别哭啊。”林念禾抬手帮他擦眼泪,她到现在连条裤子都没穿上,到底谁应该哭。
她的指腹柔软,手腕上散发的甜香诱惑着他,那份难过很快从心里底消失殆尽。
霍锌攥住她的手,哑声问,“你要赶我走吗?”
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他现在不会坐在这里哭,而是会在林念禾的床上,同她接吻,然后盯着她满是红潮的脸,进去。
林念禾怔了下,眼睫眨动,解释,“时间很晚了。”
她的借口反反复复就那几个,时间很晚了,我困了,明天还有工作。毕竟现在的情况确实尴尬,虽然波涛汹涌的海浪褪去,但她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潮湿。
隔着一层布料,她甚至能隐隐猜到一些物体的样子。
在她说完拒绝的话后,气氛像是降到冰点。霍锌眼眸漆黑,像是有团化不开的浓雾。
良久,他放开她。
房间的门被关上,电子锁自动落下,发出滴答的机械音。
林念禾把头埋在膝盖上,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无声崩溃。天杀的,霍锌走的时候,她看见他的裤子上有块明显是被自己弄湿的水渍。
地球毁灭吧,怎么会有人差点跟分手好几年的前男友滚到一张床上去。
翌日,
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今天没有安排工作。
睡了一觉起来,再加上喝了酒,林念禾对昨晚的事情只有个模糊的记忆,直到她站在镜子前开始准备洗漱。
锁骨,腰窝,胸,每一处都有他弄出来的红痕。
调整一会儿心态,林念禾把这事扔到九霄云外,就当被狗咬的。
放在洗脸台旁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姜砚发消息给她,问她醒没醒,还难受吗。
林念禾:【刚醒,昨晚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