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这样的大忙人,居然会特地抽空给呦呦解题?难道他真对呦呦有好感?
别说旁人,便是纪兰芷都有点回过味来。
咦,她儿子什么时候是这么热心肠的儿郎啦?
一贯倨傲的小郎君,看纪鹿很是顺眼,还会暗地里关照呦呦?
纪兰芷又看了一眼呆呆望着谢如琢的呦呦,忍不住偷偷一笑。
要是往后纪鹿和谢如琢有缘,倒也很好。小姑娘知根知底,性情也好,还不怕是那些世家人安插进内廷的细作,又自小养在她的跟前,作为儿媳妇实在是上上之选。
纪兰芷乐得旁观一双小儿女,她决定静观其变,不再肆意干涉两个孩子来往-
五天后,谢蔺回了宫。
谢蔺一下马,几乎是直奔坤宁宫。
待看到纪兰芷坐在院子里听曲儿,吃甜饮,他焦灼几日的心情,忽然被一盆水给淋灭了,心境慢慢变得安定。
“枝枝。”
纪兰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耳熟的男人嗓音,她惊喜回头,待看到谢蔺满身风尘,发尾凌乱的样子,不免又觉得好笑。
纪兰芷:“二哥怎么如此狼狈?”
谢蔺见她笑了,无奈地道:“记挂夫人,回得太急。”
谢蔺有时说话,直白到令人心惊。可夫君说自己披星戴月赶回皇城,只为见妻子一面……纪兰芷听到这句话,心情实在是好。
她帮谢蔺拍去肩上的沙土,又喊宫人去备水,供君王沐浴更衣。
谢蔺洗漱没有要人从旁服侍的习惯,宫人们都知道这位君王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郎君,因此也不再执意伺候谢蔺,以免触怒君主。
浴室里,没有其他人往来,至多也就纪兰芷能够进出走动。
纪兰芷许久没见到谢蔺了,说实话,她心里也很想他。
纪兰芷不愿在浴室外等待,她记挂着谢蔺,轻手轻脚入内,随意找了个帮谢蔺拿束发玉冠的借口,坐在遮挡浴池的屏风外,静候夫君换好外衫。
已是傍晚,室内光线昏暗,薄纱屏风被雾气蒸腾,勾勒出浴池里健硕的肩背,男人如山缄默的背影映在屏风上,即便是一团团模糊不清的暗影,仍能看出谢蔺体格的结实健壮。
宽肩窄腰,君子如玉,实在是……很诱人的一副皮囊。
纪兰芷未免有些口干,心里也生出一丝狎昵的心思。
想亲近自家夫君,应该不算罪过吧?
只可惜,纪兰芷如今在孕期,便是想欺压谢蔺,恐怕也有心无力……特别是夫君隐忍克制,绝对不会为她破例。这种时候倒是真如清心寡欲的和尚,忍上七八个月不碰她都没事……
纪兰芷未免有点焦躁不安,她趴在桌上,默默等着谢蔺洗干净身子骨,没一会儿,竟睡过去。
待男人微潮的指肚按在她的嘴角,纪兰芷被那一缕冷意激醒。
纪兰芷茫然抬头,窥见一张精致的面容,男人的乌发倾泻如墨,凤眸狭长,眼皮内敛,许是刚浸过水,肤色很白,薄唇泛红,而一滴晶莹水珠,恰好沿着颌骨,滚向嶙峋的喉头。
谢蔺未干的发尾垂下,轻轻扫在纪兰芷的肩头,湿潮的乌发渗进纪兰芷的外衫里,将她那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褙子濡深、泅透,圆润肩头几乎赤礻果。
纪兰芷轻轻战栗一下,她似乎意识到谢蔺薄唇微抿,想说些什么。
她没有拒绝,她也是有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