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在一旁长吐一口气,“最重要的事就是冯郎君这几日里没回府……还有,浮玉将军也来了,他带了很多长安的吃食和小玩意送过来,军中有事,来不及等您就先走了。”
听到这话,徐圭言来了兴趣,“把他带来的东西拿上来,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仆人将浮玉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徐圭言面前,她左挑挑,右挑挑,拿了几样放在自己身后,“剩下的这些你们一人挑一件,拿去玩吧。”
等人都散了,徐圭言也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屋休息一下,彩云跟在她身侧,“娘子,郎君真的很久没回来了,他走之前和我们说,也就是两天三的功夫就回来了……”
徐圭言听出彩云言语问对冯竹晋的担心,“他去哪儿了?”
“去了长安。”
徐圭言脚步一顿,而后笑了笑,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神情,“长安好地方啊,他乐不思蜀了吧?”
彩云抿了抿嘴,“娘子,郎君从来都是准时回家的,他也常去长安,给我们这些下人带些好玩的东西……这回很是反常。”
徐圭言还是不以为,刚在京兆府和一群死太监吵架,军粮调运的事还没完没了,这边冯竹晋不回家的事让她觉得烦,“冯将军现在长安落了门户,他没准是回家探亲了,他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能丢了?”
她摆摆手,“旁人绑他做什么?他又不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还以为人人都稀罕吗?”
彩云张着嘴十分惊讶,她看出徐圭言是对冯竹晋没什么好感,但这话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徐圭言也留了个心眼,又过了三日,仍旧不见冯竹晋的身影。她想来想去,派人去问冯竹晋的上级,到底给他派了什么活?
同时也写信给长安的冯知节,询问他,冯竹晋是否曾拜访过。
“徐指挥,冯郎君就是送京兆府和兵部的文件,他去长安也是去兵部,其余的事我们并不知晓。”
徐圭言不明白,“他是在你们后勤部的,他做什么你不过问吗?”
那人看着徐圭言的脸,欲言又止。
徐圭言明白这人的意思了,她是大领导,她的郎君做什么自然是不需要过问的。
奉天距离长安很近,上午发去的信,第二日傍晚便收到了回信,冯知节说自己并不知道冯竹晋来冯府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这么一来二去,徐圭言也觉得蹊跷,这么大个人,还真能凭空消失了?
搞清楚了情况后,徐圭言打着追查山匪的借口,带着一众人马从奉天一路搜寻到长安。别说山匪了,两城之问的道路十分安全,就连个贼人都看不到。
那他能去哪儿呢?
徐圭言思来想去,给兵部写了一封信,现如今能扣留冯竹晋的,只有兵部的人了。
兵部尚书和兵部郎中她都熟悉,一个是她的上司,另一个是她的下属;一个忙着在牛李党争中站稳脚跟,另一个是兢兢业业,准备熬到退休就告老还乡。
这两人都不会为难冯竹晋。
但,秦斯礼可不好说。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念头。
果不其然,再三日后,她收到了兵部的回信。
【奉天驻军指挥官徐圭言启:
兵部今日得书,知指挥官奏请兵部放还冯竹晋一事。然,冯竹晋此番奉命办差,却行事不力,于军务调度上有诸多不当之处,导致机宜失准,未能尽责。兵部已查明其失职之由,现暂扣于兵部衙门,听候处置。
军国事务,贵在严谨,凡有懈怠失察之人,皆当依律处置,以肃军纪,正纲法。指挥官身处边镇,理当知晓军政之道,故此事不便轻易放宽。待兵部议定此案,再行裁决。
至于奉天军务,指挥官自当谨守本职,勿因一人之事扰乱军心。朝廷倚重奉天,亦倚重指挥官之才识,望慎行军务,勤勉尽职,以慰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