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县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徐圭言连连叹气,“徐指挥啊,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年关到了,县衙还需要钱过冬呢,买储备粮,发工资,哪儿都用钱。”
徐圭言看着老谋深算的杨彦里,她也做过县令,县衙有没有钱,她能不知道?
这些人都把她当傻子。
“杨县令,你这是什么话?驻军指挥部也是您县衙下的部门,有事的时候,不都是我们这些将士们在前面冲?什么时候让您的县兵吃过亏?”
杨彦里叹气摇头,撇嘴。徐圭言也是瞎说,要钱的时候说他们是一起的,出了事她就一副指挥部她说了算,你县令指手画脚的,算个什么东西?
她把他当夫君哄吗?
杨彦里才不吃徐圭言这一套,“咱们都是一家人,吃亏不吃亏的,那太客气。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一家人,您也不想县衙的人过不好这个年吧?”
徐圭言连连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县衙的人能不能过好年,是你的本事,”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耐心了,“你能不能过个好年,得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徐指挥,来强的不好吧?”
“杨县令,奉天军粮都是我负责的,当时出了事,我也没来找你要粮、要钱,当然了,理论上来说,我可以找你要钱,怎么要,得看我心情吧?”
杨彦里拧着眉头,
“威胁算不上,只是希望您能救急,。”
杨彦里左思右想,说自已要和县丞商讨一下后,离开了正厅。不一会儿,两人进来,“徐指挥,我们两个商议过了,驻军指挥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您这边需要帮忙,我们自然会鼎力相助。”
县丞拿出一张银票,钱了,这是我们最后的心意。”
,看了一眼,一百两。
一百两够做什么的?
罚一千两白银,一百两不过九牛一毛。
她收下了银票,“既然如此,多谢二位的,鼎力相助,”徐圭言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那我就不叨扰二位了。”
徐圭言出了门,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两人的“大声”议论——“这年头要钱都这么理直气壮,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世道。”
“是啊,求天爷开恩啊……”
他们是故意让她听到了,她笑笑,毫不在意。
钱可比面子重要。
离开县衙,徐圭言没急着走,在大街上和崔彦昭聊天,想着搞钱方法。
“要不让咱们的士兵去帮农民种田,而后分些银钱也好,总归是够交罚金的。”崔彦昭如此说。
徐圭言听到后摇头,“那还不如我们就在奉天驻军指挥部,开垦几片荒地,没有战事的时候就种田,有了敌人就打仗,这钱也没那么多。”
“调运的军粮,价格肯定是比市场上的商粮高,中间每人加一点量,最后肯定价格奇高。”
崔彦昭说的没错,徐圭言吐出一口气,“最近又要实行免徭役的国策,我不信县衙没钱……”
她顿了顿,“你说,这免役法,是劫富济贫吗?”
崔彦昭一愣,而后笑着说,“臣看着不像,有钱的人叫了钱就少做徭役,穷人被迫做更多的徭役,这钱终究还是进了朝廷的钱袋子里。”
徐圭言哼笑一声,“向下再剥削,人就没法活了。”
走了几步,看到路边贴的告示和圣旨,她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