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出营后去徐府拜访徐圭言,可先收到了将领的拜帖,他才先去赴宴。
酒过三巡后,察觉到气氛不对。有人有意无意地试探他的立场,“浮玉将军是平定过两州谋反一事的人,那我很好奇,您到底如何看待藩镇一事的呢?”
这问题太直接了。
浮玉本不懂官场那一套,但想到徐圭言的叮嘱——酒桌上谈的事比在朝堂之中谈的事要重要得多,请君入瓮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要让对方觉得你和他是敌人,但也不要让他觉得你们是朋友。
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酒局上所有人的元素。
简单来说,你是谁,对方是谁。
你能给对方带来什么——这决定了你的答案;对方能给你带来什么——这是提问者发问的底层原因。
“自然是希望国泰民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不想表态的时候,就说结果,不要说方法——朝廷上的人每一个人不想要得到好结果,没有一个人不想要功绩,所以只说结果。
众人哈哈大笑,提起了他过往做奴的那些事。
浮玉也不在意,他本就不是那种摆弄权术的人,如果他没有完美的回答,那就做一个真诚的人——坦然地说自已的一切。
宴席结束,他起身去后院。夜色下,雕栏玉砌,红烛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香。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窈窕女子缓缓走来,衣袖轻扬,眼波流转:“郎君,可要人伺候?”
说完,那女子便蹲下身子来,抬手就要扒浮玉的裤子。
浮玉眯起眼,打量她一瞬,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冷声道:“谁派你来的?”
女子面色一变,什么话都不说。
浮玉松开了手,“我就当你没人指使,走吧。”
女子低头道谢后走开了。
再回到宴席上,他们有聊开了徐家和冯家的联姻。
浮玉本来没在意,多听了两句后,才发现了不对劲。徐家,是徐圭言,冯家,是凉州的那个冯家。
他们要成亲?
浮玉心中一惊,这帮人在这里议论,他们不是知情人。
马蹄声在街道内回响,浮玉到了徐府门前,没来得及想,下了马就去敲门,抬起手来,他想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放下了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阴暗牢狱之中,李林已经被审讯一轮了。
他拖着惨败的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地面上有干草,他想拿起来放在身后没有那么冰冷,但是他没有力气了。
“谋反一事,你还不承认吗?”
对面的人低头看他。
李林嘴角都是血迹,他抬起头,眼角淤青,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那谋反的事……徐圭言,徐侍郎可曾有参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