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潮如同止不住的波浪,一阵阵冲向鹤来的身体。
比起燥热和发烧时大脑的模糊,更让鹤来难以忍受的是体内骨骼的疼痛。
仿佛有人强行将他所有四肢掰断又毫不留情地拼合在一起,他甚至怀疑自己能听到骨头碎裂成片状的声音。
他漂浮在晃荡的大海上,冰冷刺骨的海水与炽烈的太阳同时折磨着他,耳边尽是细碎的水声。
不知等了多久,潮热稍微褪去一点,鹤来艰难地支撑起半边身体,手颤抖着从床头柜里找出抑制剂,两针下去,症状没有任何好转,痛苦依然毫不留情地吞食着他。
残留在抑制剂针管内的液体缓缓滴落在地。
“啪嗒。”
又幻化成陈竹年的一点体。液。
鹤来不受控制地往前探,手中抓到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巨大的空虚淹没了他。
他倒在地上,全身像被火灼烧,只能不住翻滚。
墙壁被撞地“砰砰”直响。
他猛地缩成一团,不住咳嗽,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汗水早已将他浑身打湿,疼痛稍轻一点时,眼泪便止不住地滚下,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似乎无力回天。
好不容易挺过一波折磨,虽然此刻身体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alpha信息素,好在骨骼和肌肉没有那么疼。
口腔里满是血腥味,鹤来伸手一摸,不知何时嘴角已经被他咬破,鲜血顺着伤口不住溢出。
视线逐渐模糊,他终于有力气调整姿势。
头轻微转过去,却看到自己在无意识间用鲜血在地板上写出一个“陈”字。
鹤来呼吸停滞。
深夜,四周格外寂静,屋内复古时钟指针缓慢转动。
等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又在狼狈且难堪地哭,眼泪逐渐汇聚成地上一小滩水洼。
身体比刚才颤抖更厉害。
曾经标记过他的alpha的信息素是目前唯一的解药。
但alpha讨厌他。
鹤来麻木地倒在地上。
凌晨1:23分,他挺过了三波痛苦,可预料接下来还有几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