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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珠玉撒（第4页）

于是她只好保持身体不动，在身侧的铁栅栏上慢慢地画“：（”

裴雪意来到这特殊的牢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身着雪衣的少女神色冷淡，犹如不着水的莲，又如被囚困在空中的孤高日月，正默然梳理着心绪，外人难辨其真意。

如果是某人来，或许不忍打断那雪衣少女的思考，但来的是她裴雪意。

裴雪意笑眯眯扬声道：“姜——姑——娘——”

姜歌云小心调整了姿势，看向地面上的裴雪意，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裴雪意似乎有几分关切，道：“辛苦阿云了。”

清甜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掺杂了些许飘渺。

听到这句话真的很难不在心里回一句“不辛苦，命苦”。

姜歌云咽下未出口的话，只道：“不会，本就应该听诸位照夜使之命。”

虽然姜歌云被顾缃下令抓起来，但在场的人若是不愿意配合，失了主心骨的、慌张的两位夫人，必定也是做不了什么的。

然而裴雪霄做主，由着瑶姬听从顾缃的命令，将姜歌云暂时囚住，换取他们三人调查这件事的主体地位。

裴雪霄说他必定会调查出这件事的真相，若姜歌云是清白的，山庄必须立刻放行。

裴雪意的声音清亮如铃，不见一丝阴霾，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姜歌云听得一清二楚，“我哥他也真是的，总是爱用什么劳什子的调查讯问之类的手段，比起照夜使，怕不是更想去做大理寺丞。”

“人无癖不可交，”姜歌云借着这句话调整好声音大小，然后笑了一声，道：“现下我的身家性命恐怕正牵系于裴大人的这些劳什子手段。”

裴雪意有些意外：“阿云相信我哥能够查出结果？”

不，她没有相信。

也没有不信。

姜歌云没有回答裴雪意的问题，只遥遥对着裴雪意微笑。

一向开朗的裴雪意忽然敛起笑意，问道：“阿云，为什么总是和我不太亲近呢？明明和程皎的关系能那么好……我这么关心阿云，这次也是主动来看你……”

像是付出真心后碰壁一般，少女的声音中有几分委屈。

的确，一路上裴雪意对姜歌云表现得很亲昵，明里暗里向她透露了不少信息，搁谁来看都是亲近的表现。

尤其姜歌云的境遇如此之差，更该把这“救命稻草”抓得死死的。

可姜歌云偏偏没有表现出礼节之外的亲近。

别说是展现出面对程皎时的那种动容了，怕不是都没对云水观主熟稔。

对于裴雪意的问题，姜歌云有些意外——不过不是对问题的内容，而是意外于裴雪意竟将这问题问出口了。

这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姜歌云道：“或许是因为，雪意姑娘关心这件事更甚于我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