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许娇容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家父母去得早,就留下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汉文他。。。。。。。。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孩子性子实诚,有时候甚至有点憨,没什么心眼儿。”
她这话里带着几分感慨,也暗含着一丝对弟弟的维护和担忧,目光不自觉又瞟了一眼那几位如铁塔般伫立的靖武卫。
姜宸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他放下茶杯,神情变得颇为认真,甚至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唏嘘:
“长姐如母,许家姐姐辛苦了。难怪汉文兄性情如此纯良敦厚,原是家姐教导有方。不瞒姐姐说,我虽出身。。。。。。。
嗯,家境尚可,但家中规矩大,人情反倒淡薄,兄弟姐妹间也多是拘礼,少见亲情温暖。今日见姐姐与汉文兄这般,倒是令我羡慕。”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点明了自己家境不凡,又暗示了自己在家庭情感上的缺失,试图拉近与许娇容的心理距离。
许娇容果然被这番话触动,看姜宸的眼神少了几分对贵人的纯粹敬畏,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柔和:
“公子言重了。我们平民百姓家,没什么大出息,也就剩这点人情味儿了。汉文能得公子青眼,是他的福气。”
“哪里。。。。”
姜宸目光扫过院子,“我看这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菜畦青翠,桂花飘香,可见姐姐和姐夫都是勤快人。汉文兄有姐姐姐夫照拂,这才是他的福气。不知姐夫在何处高就?”
提到丈夫,许娇容语气里带着寻常妇人的满足与一点点自豪,“外子姓李,名公甫,在咱们钱塘县衙里当差,做个都头,别看管着一帮衙役,但也是个奔波劳碌的命。”
“都头?”姜宸流露出些许惊讶,“既是都头,平时里应该交往众多,可我看汉文兄年岁已大,怎么没借着这层关系给汉文兄说门亲事?”
“嗐,公子说笑了,一介县衙胥吏哪来的什么关系人脉?况且我那弟弟生性木讷,又只是个药铺学徒,哪里有好人家瞧的上他。”
“原来如此。”
姜宸轻轻颔首,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汉文兄结识了我,这姻缘或许就要来了。”
许娇容闻言一怔,没能理解这话中的深意,正想开口,院门被人推开。
许仙拎着包茶叶走了进来,他旁边还跟着位穿着黑色公服的青年男子。
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八字胡,皮肤有些偏黑。
李公甫。
正是许仙那位在钱塘县衙当都头的姐夫。
只不过李公甫此时正拧着一双眉,瞧见姜宸时神色微怔,待看见那几名靖武卫的装扮时,瞳孔更是猛地一缩。
看见自己丈夫回来,许娇容故作一楞,“咦,公甫,你怎地回来了?”
“啊?我这,是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