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疲倦,脆弱。
不是大人喜欢的样子。
她不想再看那封信了,可为什么信纸被她牢牢地攥在手心?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反的,她的所有愿想都是一场空梦,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依赖可以爱的人,最后也离她而去。
大人。
母亲。
大人。
大人。
大人。
母亲。
“母亲”这个词沉重地压在心脏,她透过那张皱巴巴的纸,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绝望的痛苦的脆弱的女人,所以她的孩子也注定是一个绝望的痛苦的脆弱的女人。母女父子总是如此相近,子嗣注定会走父母走过的同一条路,并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胃部紧缩。
胸口发闷。
手腕绞痛。
她晕过去,视野模糊的前一秒看到的是母亲。她带着两根绳子,领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在一棵矮脖子树上上吊。
她永远地沉睡下去。
——看到千叶山莉奈的时候,迪亚波罗闪过了这一段话。
正如托比欧所说,最近帮派很忙,他没时间和这个小女孩玩游戏。
他去摸她的脸。
柔软的,冰冷的。
他抽开手。
却被她抓住。
说是抓,其实也不确切。千叶山莉奈的举动总是小心翼翼,就连半梦半醒间的行为也构不成威胁。她极为小心地,虔诚地,用指尖触及他的虎口,随后又试探性地顺势牵过他的手,希冀道:“大人……”
顺着他的力道,她斜着跪坐在地上,与他掌心相扣。月色洒下白茫茫的光,她唇瓣上的润泽隐隐发亮,衣领间的腻白清晰可见。这样的画面太过艳俗,就连脸上那片纯黑眼罩也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她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来,冰冷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贴在他的腰际,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把他抱得紧紧的,似乎想把自己嵌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