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饿。好麻。
她走得艰涩,腿总是迈不开。过了好久,她才发现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脑海里闪过各种想法。
想到大人。想到母亲。想到托比欧。
想到……
想到房东奶奶。
奶奶说,有个年轻男孩一直捧着花,到门前找她。每天清晨准时出现,说要和她道歉。
……起初她以为是凯杰。
现在想来,大概是托比欧?
她转过头。
没有人。
他好像真的走了。
一点痕迹也没有。倒真像梦,像一场幻觉。
拿了人家的伞,盖了人家的外套,最后连还东西的地儿也没有。现在想来,他根本不需要道歉,最亏欠的分明是她才对。
天已经亮了。
按理来说,这会儿总该有醉汉出没。
身后却空无一人。
她突然好害怕。
这时候,她听到些响动,犹疑着往后走。
走到巷子深处。
“你再看一眼试试?”粉发男人拽着醉汉的衣领,“她是你能看的吗?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睛挖了?”
是托比欧。
她吓得顿住。
醉汉身上散着醉醺醺的霉味,说起话来还有大舌头,“你不也一直看她吗??我就看看怎么了……我就爱看——”
他作势要挖他的眼睛。表情狰狞,凶神恶煞,半点不见方才的温柔怯懦。他说:“既然不想要眼睛,我就——”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别挖我眼睛……”
放下他。
踹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