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铭敛紧眉梢,眼底迸出诧异。
成姨从不来电,非有什么紧急事儿也是短信来往。
而今天这通打得急,看着不像拨错号。
他接起,还未来得及说话,对面急吼吼的声音就往耳朵里钻,“实在对不起傅先生,我没拦住,太太要出去打架,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万一出点儿什么事。。。”
“您慢慢说,”傅程铭直起身,一手压在桌面,“她几点走的,有没有说是去哪儿,或是找谁。”
“这我真不知道,太太跑出去的时候,好像还拿着高尔夫球杆儿。”
每次工作完,台面的灯会刻意调暗,现在倒显得他眸色沉沉。
“好,知道了,我和她联系。”
成姨还没回复,傅程铭破天荒的先一步挂断。
所谓的礼节在此刻抛诸脑后,接着又给唐柏菲打去。
第一次,没接通。
第二次、第三次,依旧没有。
啪一声,傅程铭将手机反扣住,力道大得像要把屏震碎。
他鼻息沉沉喷薄而出,平日里喜怒不显的脸上,终于露出凝重的表情。这倒是头次体会到电话里“嘟嘟”声,每一下都特别长,听久了这声儿能刻在脑子里。
此时秘书敲门。
“进。”
声色沉闷,后者被吓得不敢睁眼看他。少顷,才问:“几份儿稿子要您过目,看看用哪篇,写的和您意思有没相悖的地方,上面催得紧。”
“今天不行,”傅程铭起身,公文包也没拿,从秘书身边路过那一瞬,抛下句:“让张绍经开车。”说完,带起一阵风匆匆走了。
秘书先怔忪,再点头,连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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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口胡同僻静处。
一家酒吧内。
里面灯光是某种暗沉的红,核心位置有驻唱歌手,乐队里相互配合着,弹吉他,敲鼓,合奏一首猛烈的摇滚,让所有人肾上腺素直飙,散台一些男男女女或摇或跳,肢体接触,眉眼撩拨,开启北京夜晚的躁动。
离乐队最近的卡座里,唐柏菲坐着,手里握着杆面角最大、攻果岭用的沙杆。
她对面是白尽州。
左右两边是白姓男带来的兄弟。
第一位梳脏辫儿穿t恤,胶板图片是一个男人竖中指。第二位留长发,打耳洞,穿深v西装戴胸链,两个人都流里流气,像是早早出社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