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铭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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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多日,因着这通电话的缘故,让唐小姐对他多了些观察。
同在屋檐下,想不注意都难。
她熬夜到早晨六点,从窗帘缝隙里看见他从屋里出去,穿着长袖长裤的运动衣,手里拿一瓶矿泉水。约莫一小时后,人又进去,半个钟头再出时,已经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了,走路是姿态挺拔,如傲立蔚然的刚竹。
作为看客的她,通常会悄悄趴在窗边,默默念叨,起这么早不会晕到地上吗?
看得久了又会自责。
天呐,我像个偷窥狂。
这些天傅程铭事情多,并没注意家里多了双眼睛在看。
他得空,拜访唐永清,送了老朋友几瓶好酒;唐永清爱喝酒,爱抽烟,这两样都是他不碰的。
唐永清对他讲,你们夫妻不合的消息,已经慢慢传开了。老头子正准备睡下装病,吓唬自家姑娘,以此要挟她别离婚。
傅程铭抿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坐在他床前,“唐永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样。”
“独断专行。”
唐永清眼神飘忽,“不可能。”
他笃定,“你从前是,现在更是。”
一躺一坐的两个人,谈话语气丝毫不像女婿和老丈人。
他老成,唐永清越来越孩子气,很好地弥补了年龄问题。
“我不管着她,尾巴能翘天上去,看她前年找的那个小白脸,什么混蛋。”唐永清又说起,“她上学的时候就被一批一批的混蛋追,有大混蛋有小混蛋,跟苍蝇蚊子一样,我一点也不放心。”
如果真是苍蝇蚊子,那唐永清把电蚊拍甩漏电了也没用。
傅程铭不表言论,只是问,“我你就放心?”
“我要对你不放心,那不就否定我自己的人品了?”
他平静回:“怎么个说法儿。”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不放心你也相当于我是个混蛋。”
“我唐永清怎么可能是混蛋。”
傅程铭冷哼,调侃他。
其实还有几重理由,唐永清想,那就是傅程铭无父无母,她女儿不必受婆媳纷争的苦,他唯一的亲人就是林婉珍,老太太虽执拗了点儿,但也八十岁了,又能折腾几年。最重要的,傅程铭没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儿游戏,手机于他而言就是工具;他底子干净,不重欲,不会对她女儿动手动脚,更不会非要履行什么夫妻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