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铭讲电话声音刻意放低,她却眉间紧锁竖起耳朵听,倒是听了个大概。
“随他去。”
“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左右走两步,笑得很冷,“好,那就去跳。”
“记着告诉他,三十多层没必要,容易伤着人,砸到车,要想死的话,六层足够,”傅程铭平平淡淡的说,向后看了一眼,女孩子一半脸被瓷盅挡住,剩下一双眼睛怔怔盯着,后又即刻避开他的视线,大口大口喝汤,佯作没偷看的样子,“好啊,往下一纵,没人能泼他脏水。”
电话里,冯少爷大笑。
说太好了,没人惯着高总,他无理取闹碰上硬茬了。
“都应该这样。”
冯圣法问他,“你一向有耐心,怎么不和他沟通了。”
傅程铭答:“因为他是蠢材。”
唐柏菲喝太快,呛着了,又咬住麻椒,忍不住开始咳嗽。
他在窗前听见动静,转身,缓缓走近,重新坐回椅子上,仍举着电话,眼神询问她。
她表情像被辣到,口型在说:有麻椒。
傅程铭手机贴着面,接过瓷盅,端放床头柜上,握着汤匙舀里头未滤净的麻椒。
统共撇出去三粒。
他抬眼,示意可以喝了。
唐柏菲摇摇头,抱起腿靠坐床头,不吃了。
冯圣法问:“他不是讲,自己家很有背景?没人敢搞他。”
“每一个要完的,都说自家有多大势力。”傅程铭嘴角在笑,眼里却淌着冷意。
“行,接下来我就盼着,盼着他爸什么时候倒台。”
这句傅程铭没接。
“刚怎么听着有人咳嗽?”
“陪我太太吃点东西。”
“这好啊!我真是个电灯泡,”冯圣法大喊,声音从话筒传到半空,两个人都听见了,“我怎么能打扰你春宵一刻值千金!”
“讲话注意点儿。”
他冷冷抛下一句,挂了。
唐小姐低下头,紧抓膝间的睡衣,面颊有些热。
“抱歉,他说话不中听,你不要往心里去,”他说,“明天替你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