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你这般有天赋,想必看一眼就知道我用的什么阵。”
“沈情,你我是一类人,你骨子里流淌的,是我的血。”
“你舍得他死吗?”
舍得吗?
她的耳朵被人捂住,“别听他瞎说。”
沈情猛然睁眼,她呆呆坐起身,乌发自肩头滑落。
窗外,风雪依旧,只是雪已经小了,春日,快到了。
她想起来了,那个混蛋,独自把他丢出了铜炉塔,自己却为了那些怨灵留了下来。
沈情捂着心口,突然大哭,哭得极为凄惨,她恨不得将心肝肠都呕出来,以此来痛斥那个抛下她的混蛋。
听见动静的一群人乌泱泱涌进,沈母听看见女儿哭得双眼红肿,撕心裂肺。
一见阿娘,沈情哭着道:“我好疼啊,阿娘。”
沈情病了三天。
这三天里,前世与今生的记忆纷纷往脑海里涌,沈情整日迷迷糊糊,有时候已经分不清时间。
死了的人又活了,活着的人又死了。
院里的柳条抽枝,小鲤吐着泡泡从池子里冒出,她摘了一条满是青芽的柳枝递到窗口。
小鲤望着屋内身形消瘦的人,歪了歪脑袋,“人,你变丑了。”
沈情没说话,呆呆望向窗外。
“那个青色的人和红色的坏蛋去哪儿了?”
沈情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到抽条的绿芽身上,她眼中有了东西,自然也有力气了,沈情撑着手起身。
“你要去哪儿?”
“去找红色坏蛋。”。
东山寺已成为一片废墟,沈情从轩车上跳下,径直进入唯一仅存的铜炉塔。
柳霁月似乎没料到沈情会来到这里,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
“师兄,我就进去看看。”
铜炉塔已经修复大半,妖邪也被收复得差不多,只是眼下关键之处,还离不了人,柳霁月怕她有危险,不是很愿意让她进去。
架不住沈情撒泼打滚,又哭又闹。
她道:“我心上人在里面死了,我就不能去看一眼吗?”
“我不会做傻事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