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嫣红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裴淮的下巴,呼出的气息扑面而来,纠缠在他的耳侧。
裴淮的手不得已搭在了裴棠依的腰间,柔顺布料掩盖不住其下细腻柔软的皮肤,而他的掌心也愈发灼热,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似乎是被裴棠依的酒意所感染。
裴棠依双眸迷离,整个人看着已经是不甚清醒了,可她竟还记得要去数裴淮的睫毛。
指尖颤巍巍地伸到裴淮眼前,一点点描摹着,蝉翼轻扇般的长睫拂过指尖,激起轻微的痒意。
“一根,两根……”
她伸回手,红唇微嘟,“数不清楚了,好困……”
她微微侧身,下巴靠在裴淮的肩膀上,几缕乌发垂落恰好擦过他的耳侧。
意识越来越昏沉,可裴棠依还惦记着今夜要守岁,她嘟囔了几句,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裴淮静默片刻,轻轻拍了拍裴棠依的肩膀,低声唤她道:“妹妹?”
回应他的唯有沉沉的呼吸声。
裴淮只得俯身托过她的双膝,一手拥紧她的腰肢,将她抱到床榻上。
他为她盖好锦被,却没有急着离开。
望着榻上已然熟睡的少女,肌肤白里透红,方才动作间他不慎扯乱了她的衣裙,此刻露出白皙的锁骨。
裴淮不受控地又忆起了那场梦境,他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最终,他只是握住了裴棠依露在外面的手,纤长的指尖被自己宽厚的掌心包裹着,他牵着她,久久没有动作。
翌日,将近午时,裴棠依才从宿醉中醒来。昏昏沉沉的,她记不清昨夜发生了什么了,只记得原本她想要同裴淮一起守岁,后来好像饮了一杯酒。
裴棠依揉了揉依旧酸胀的额头,在外间守着的清荷听到动静,掀开帐幔,阳光也随之照映进来。
清荷端着碗褐色的汤汁,“姑娘,喝碗醒酒汤吧,这是大少爷临走前吩咐的,说是您昨夜饮了酒。”
裴棠依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喝着。待喝完后,她问道:“哥哥是何时离开的?”
清荷答:“约莫寅时。”
裴棠依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他……一直都在这里吗?”
清荷摇头,“大少爷只在这待到子时,之后便去侧院歇息了,您送的那份画作他也带走了。”
裴棠依应声,没再说什么,便吩咐清荷为她梳洗了。
先前她已与裴淮商量好在正月初五离开,初一一过她就开始为离开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