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这就歇着,等午后吃了东西睡一觉。”
小屋不比老屋,若叫水笙回老屋休息会更好。
只这一天还有四个时辰才天黑,道不清思绪,赵弛只想把人放在身边,放在能看到的地方。
水笙乖乖笑了笑:“好。”
他自己擦汗,将布推给赵弛:“你出的汗比我多,自己也擦擦。”
赵弛囫囵一擦,陪他在室内小坐片刻。
左右无事,水笙取酒带来的衣袍,抱到膝盖上放着。又掏出针线扎子,让赵弛帮他把线穿进针孔里。
后半日,水笙先在屋里跟小狼玩,玩够了,继续琢磨怎么把针脚缝整齐。
门外,赵弛给人打了碗绿豆汤,水笙听到来人的嗓音,抱着衣袍,好奇地朝门外张望。
金巧儿和一名年轻姑娘说话,看到他,手肘戳了戳旁边的姑娘,眼睛发光。
“柳儿,他就是水笙。”
赵弛回头看了眼少年,问他:“要玩儿么?”
水笙欲言又止,赵弛自作主张,唤他跟两个小姑娘一块玩去了。
不久之后,还往桌上送了三碗绿豆羹,一叠捏得胖乎乎的包子。
两姑娘笑眯眯的:“谢谢赵大哥。”
金巧儿打量水笙手里的东西:“在缝衣裳啊?”
水笙连连点头,眉眼亮亮的:“能不能教我?”
小声嘀咕:“昨日缝了一件,补得不好。”
金巧儿眼尖,看到赵弛袍子下摆一处歪扭不齐的线脚,捂着肚子笑。
柳儿拍了拍她,嗔道:“又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手艺,做什么笑人家?”
水笙脸皮薄,耳尖尖红了一片。
但他知道金巧儿没有恶意,就让人家笑了。
窘迫着,自己跟着傻笑。
金巧儿咽回笑声:“不闹了,我教你。”
她从柳儿那拿了针线,在衣袍上破的地方缝补,递给水笙看。
水笙性子安静,金巧儿领了话头,带着他跟柳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闲话。
两姑娘午前把附近三个村子走了一遍,挨家挨户地敲门,将能接的活儿都接了,挣点钱补贴日子。
水笙今天穿靛蓝圆领袍子,一看就是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