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饿怕了,一张口就狼吞虎咽。
长久饿惯的肚子吃不进太多食物,吃完半碗面条和两个包子,又灌了半碗汤,水笙捂着腹部,脸色苦恼,眼巴巴地紧盯还剩的早饭,不住吞咽嗓子。
赵弛说道:“放着吧,下顿给你盛少些。”
看少年可怜兮兮地抱着碗不想撒手,只得放低声音,话里几分哄慰。
“今后有我一口饭,就少不了你的,听话,吃不完就放着。”
水笙只能点头,闷闷不乐地“嗯”了声。
赵驰好笑,留了两个蘑菇肉馅的包子给他吃着玩。
早饭不久,水笙把小灶上煮好的药也喝了。
赵弛正在外头搭雨棚,他把碗放好,扶着左腿跟出去。
因为力气不大,只能做点递绳子的活。
赵弛本来想让他休息,低头一看,少年举着两条胳膊,乖乖捧绳。
话到嘴边,咽回肚子,由着水笙跟在脚边了。
水笙丝毫不让自己闲着,雨棚搭好后,跑到井口,拿起晾在木架的抹布。
每日开摊,赵驰会把桌子擦拭干净,他有样学样,扶着桌角仔细擦拭。
赵弛看见也没阻拦,给他折腾去了,省得又往自己脚后跟守着。
擦完桌子,水笙左右瞧瞧,面摊就那么点大,能收拾的地方不多。
灶台前,赵弛正在捏包子,水笙慢慢靠近,往灶底下凑,烟灰碰到润圆鼻尖也毫无知觉,打算继续守,琢磨着能不能帮忙看火。
赵弛虽在捏包子,余光却一直捕捉水笙的举动。见此情形,颇有些哭笑不得。
又不能像赶猫一样把人赶走,便放缓了语调:“外头寒,进屋坐吧。”
又道:“若需要搭把手,会叫你过来的。”
水笙“噢”地一声,有些纠结,最后只得答应,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赵弛:“鼻子擦一擦。”
水笙照做,指尖从鼻头摸到一丝烟灰,脸颊腾地泛起红云。
他脸上还有未消的藓痕,鼻尖又黑了一块,真成花猫脸了。
也就赵驰心地好,不会笑话他。
他回到屋内呆呆坐着,仔细将被褥又叠了一遍,摆齐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