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殊回了个问号:“什么跟什么”。
“不仗义,有对象了也不给我回个消息。难怪梁开勉加你不通过。他问我要你电话来着,刚才被你男朋友接了,现在好一通后悔,说自己就迟了那么一步。”
原来是这么回事。许天殊没和阿然解释,将错就错地认了。
回去是她开的车。
周五的晚上,不堵车不正常。她看着导航标红的路段,心想刚才不该想抄近路拐进环岛。地图提示,前方路段出了交通事故,预计通行时间40分钟,有得等了。
从餐厅出来后,岑奕岩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多说。此刻他仰头靠在副驾的座椅上,眉眼紧闭,似乎睡着了。
前车的尾灯打过来,印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鼻梁高挺、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清晰有力,喉结处微微隆起,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许天殊盯着这道侧影出神,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滑到相机页面,本想快速偷拍一张,“咔哒”一声,闪光灯毫无预警地亮了。
岑奕岩眉心一皱,神色很快恢复平静。
她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藏起来,偏头偷偷看了一眼,见那人没什么反应,像是真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放眼望过去,前面的车流像条伏地的红色长龙,一动不动。
她揉了揉肩膀,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副驾,从眉眼沿着鬓角一路滑下,最后落在他的颈窝上,盯着发了几秒呆,直到对方忽然开口:“你倒是动一下”。
她一怔,慌忙收回视线,抬头一看,前面的车已经往前开了,旁边有辆别克想加塞。
“好一个演技派”,她边踩下油门边讽刺道。
岑奕岩依旧闭着眼,淡声道:“我从来没说我睡着了”。
“……”
事故貌似处理好了,后面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橡湾。
许天殊把车停好,见岑奕岩还靠在座椅上装睡,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拎包下车。等她走出十来米远,发现那人还在车上。无奈折返回去,扣响车窗:“到了”。
车里的人没反应。
她又敲了敲,这次力度更大,声音更响。
那人依旧眉眼不动,静得像座雕塑似的。
许天殊径直拉开车门,拉着他的胳膊,抬起来又放下去:“别装了”。
听她这么说,岑奕岩才缓缓睁开眼,神色慵懒:“我醉了,有点晕,你扶着点”。
说完就把胳膊一抬,大半个身子都往她身上靠。她想躲已来不及,只好把人搀进电梯。
路上,他的头一点点往这边歪,呼吸里还带着酒精的气味。她把人往外推,他却趁势滑得更低,脑袋直接抵到自己的脖颈旁。
左肩被半醉的男人压着,右臂挎着通勤包、拎着打包袋,她咬牙撑着,心想进了电梯就把人扔进去,不管他了。
岑奕岩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电梯门一开,忽然支起身子,抓住她的手腕,把人一起扯了进来。
“疼!”许天殊下意识叫唤了一声,音量偏高。她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点撒娇的意味。抬头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这不是自己能走吗?”
他看着她,目光沉着,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句:“我得先收点利息”。
许天殊低头揉手腕,闻言动作一顿,瞬间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她抬头,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下——领口微敞,肩膀宽阔挺拔,胸腹的薄肌把衣服撑得线条分明,身材有型又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