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头盔之下,露出了一双深黑的双眸,似饱经风霜后磨砺出的刀子般锋利。
见到他来,有人跑至他身边,“大将军,人都已押下。”
江赜目光在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眼前被绳索牢牢绑住,动弹不得的士兵身上。
“蜀地琮历军,原属瑀王麾下,自瑀王被废后,便一直没有人接管,群龙无首。”
听到瑀王的名讳,前头跪着的人往前一挣,吼道:“要杀要剐,给一个痛快!我琮历军里没有人是孬种!”
说罢立即就有枪尖抵住了那人的胸膛,可那人无畏无惧,瞪着眼看着江赜。
江赜抬手,示意旁边的人退下。
他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将士们,看着他们或惊惧或悲愤的面孔,慢慢道:“难道你们就不想为瑀王殿下报仇?”
将士们一愣,没想到江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暗潮流动。
他们自然是想的。
琮历军是瑀王带出来的,若是有谁能真正让他们臣服,那就只有瑀王一个人。
先前传来朝中要派一个大将军下来统管他们,他们还十分愤怒。
毕竟边境的一切,都是瑀王一点点带着他们打拼出来的,现在要让他们听从于另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他们自然是不服的。
站在前头的人脑子转得很快,“你与我们说这些,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罢了,难道真会为瑀王殿下报仇不成?”
江赜被对方戳破了心思,便直接坦诚了。
“不错,我是需要你们的军力,但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
他神色一暗,眼眸中涌出浓浓恨意。
“我不勉强你们,若想为瑀王报仇的,自可留下,若不愿搅到这浑水里的,现在就能离开。”
江赜一抬手,压在将士们脖颈上的刀剑便齐刷刷地收了起来。
前头的人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着江赜,“难不成你要与整个朝廷为敌?”
江赜问:“有何不可?”
他行至北面,那便是京城的方向。
“如今的朝廷,只是一个谋权算计的壳子,毫无家国可言,这样的朝廷,配让你们效忠吗?”
瑀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边疆驻扎多年,一朝回京,便被太子视为眼中钉,最终也是沦落到被废除的地步。
将士们神色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