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清澈诚挚地看着宁士禄,缓缓道:“茹芸……也只是同世子一样的人,茹芸不敢祈求更多,唯望世子莫要将茹芸看作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说罢,她便欠身恭谨地行了一礼,转身步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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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濉修长的手划过林臻冰耳际,顺着她的下颌线,最终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粗砺的指腹慢慢在她颈间摩挲,他饶有兴味地等着林臻的回答。
“废物?难道人人都该像你一般暴虐无道么?”
林臻任由他的手在自己颈间游走,神色淡漠地诘问道。
季濉指腹微顿,他将视线从林臻脖颈上移开,对上她一双清冷的眼,他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悠然:“所以,你想跟他走?”
“他也睡你了么?”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自殿中响起。
林臻面色苍白,双颊氤氲着浅浅的绯色,却是因为恼怒,她胸前微微起伏,皱眉看着被打的偏过头去的男人。
季濉慢慢抬起头来,用舌。尖顶了顶腮帮,这一巴掌林臻用了十足的力道,虽不至于让他吃痛,却也觉着脸上隐隐发热。
这个女人爱打人的习惯真是一点儿没变。
从前在林府时,他便曾莫名挨过林臻一巴掌。
她在院儿里写字,肩头落了几片桃花,他伸手拂去她肩上落花时,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耳垂。
那是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冰冰冷冷的少女身上竟会有一处如此柔软温暖的地方的。
他没忍住捏了捏,紧接着脸颊上便是一阵火烧似的疼。
“放肆!”
少女攥着拳头呵斥了一句,薄薄的耳垂绯红欲滴,说完便忿忿地离去了。
宁士禄说的没错,在林府的三年里,林臻确曾给他治伤,教他习字,瞧起来,她似乎确实待他与寻常下人不同。
但也就是在那天,他再次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故作高洁善人的手段。她和那些人轻贱他的人没什么不同,皆视他为卑微低贱之人,连轻微的触碰,都会让她那般厌恶愤怒,仿若沾染了什么污秽一般,避之不及。
到底,是一个同她爹一样道貌岸然的人罢了。
季濉忽地笑开来,她究竟是否心悦那个废物,与他何干?
他将林臻留着,不就是为了折辱她。
季濉骤然将林臻扯入怀中,坚实如铁的臂膀牢牢将她的腰身禁锢住。
臂弯的披帛被猛地抽走,林臻黛眉微蹙,还未反应得及,眼前便已漆黑一片。
季濉咬着披帛的一端,用空出来的手三两下将披帛绑缚在林臻眼上,他既厌恶这双清冷漠然的眼,索性将它遮住,也省得扫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