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夫人们神情瞬间呆滞,若不是眼看着那明媚、娇艳的娘子嘴唇翕动,她们一时间竟觉得那是兰氏在开口说话。
兰氏若出水芙蓉,她妹妹便是灼眼的刺玫花。
兰云锦低笑,五官写满了‘长姐’二字,纵使是笑,也是收敛着不露牙齿。
“妹妹路上一切安好吗?”
兰云英回道:“知道来长安能见阿姐,这一路不仅安好,吃的住的,也不像往常觉得不便。”
姊妹团聚,手挽着手寒暄说笑。
而和卫霄齐肩的男子,国公府的小公爷,兰氏的妹夫,倒是波澜不惊。他站姿挺拔,像块精雕细琢的美玉,纹理找不出一丝瑕疵。
裴业的衣袖垂着,他的手在颤。
他恭敬的,虔诚的,不敢带有分毫亵渎地看向已为人妻的云英。
她妆束一如温婉,事事以妹妹为先。
兰云锦的眼睛转过来,颔首道:“妹夫。”
裴业缩在袖间的手骤然失去力气,他点头,喉咙泛苦,道:“阿姐。”
兰云锦暗自松了口气。
今日雨水湍急,仿佛瀑布,下不够似的。
丫鬟们进正厅,送茶水、糕点。
小女娘和郎君热闹地围坐在罗汉桌前。
说话声和外边的雨水相衬,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卫珺跟小娘子们窃窃私语:“婶婶的衣裳和她妹妹不一样!”
“除了衣裳不一样,别的还有哪里不一样?”
卫珺用劲揉眼,盯着兰云锦姊妹,她挠着下巴,寻思道:“若让婶婶穿上那件漂亮衣裳,那就没有不一样的地方了。”
卫三娘正是掉牙的年纪,张嘴说话漏风:“蠢姐姐,祖母方才教了,双胞双胞,当然是一模一样的。”
卫珺愤愤不平,拍了拍桌案,嘟囔道:“三娘!婶婶教的什么,你都忘了?不许骂人,好的不学,跟卫霄叔叔学那坏的,老是骂别人蠢!”
女娘们的嗓音天真清脆,仅隔一道屏风,卫霄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
卫霄撇唇。
日后是要注意点,不能在珺娘她们面前骂人。
兰氏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