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临:“……”
“嗨呀,这多正常,哥们咱十六七岁,血气方刚,”杜彬压低了声音,一脸猥琐,“正是日天日地的时候。”
祈临冷漠地看着他:“闭嘴。”
偏偏他越是抗拒,杜彬越来劲:“这有什么,这话题多正常啊,青春期嘛,你都不知道我班里还有几个神人,上电脑编程课的时候偷摸脱离控制在后排看片呢。”
杜彬完全没觉得这些是事儿,哪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没点幻想和憧憬?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在祈临的一脸莫名中凑了过去:“咱认识那么久,也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的,你坦白和我说……你是学习压力大憋着了,还是有情况了?”
祈临嗤笑:“你这什么联想能力,我做个噩梦你能胡扯这么多?”
“不然?”杜彬挑起眉,“难道你就只是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没有一点反应?”
他的语气太过果断,祈临滞怔了片刻,回过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错失了狡辩的时机。
“你犹豫了,你迟疑了,你必有情况!”杜彬一下激动起来,“快说!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就别想从这个门走出去!”
这人简直像突然吃错了药,一直问个不停。
祈临平静地喝了口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现在忙得恨不得一天四十八个小时,哪有闲心去搞什么情况?”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杜彬迅速冷静下来。
临儿的情况他最清楚,眼下确实不是能谈恋爱的时候。
杜彬挠了挠头:“草,是我抽风了。”
祈临倒也不是有意对他那么冷漠,见他一顿饭都没再说话,轻叹了口气:“杜彬。”
“嗯?”正在看手机的杜彬抬头,旋即反应过来,“哦,我已经在好好检讨反思了,这回是我脑子不正常,你不用管我。”
祈临:“……行。”
杜彬十天有九天的脑回路都异于常人,祈临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结果下午放学时,这位脑回路清奇的发小突然给他发了个视频。
彼时祈临和陈末野从公交车上下来,刚走进楼道大门,信息的提示音就清晰地响了起来。
祈临划开手机,只见杜彬给他发了个定格画面一片漆黑,时长为六分钟的视频。
这人向来分享欲爆棚,祈临没多想,随手触开了视频。
短暂的延时后,画面突然亮起来,入眼的就是两个交叠的赤身裸体的人。
一声绵长的女音随着画面一同溢了出来,回荡在空旷的楼梯上。
祈临脑子一空,然后余光就扫见正在开门的人停下了动作,回头朝他望来。
“我……”他手忙脚乱地把视频关掉,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无措地看着陈末野,“我点错了。”
血色从祈临的颊边漫延到脖颈,一点一点蒸透了皮肤,他太过慌张,甚至忘了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陈末野轻垂下浓长的眼睫,视线回落到门边,温沉的嗓音低应了一声,随后先进了门。
祈临瘫着一张脸在楼梯边散热,好半晌才想起来应该问责,重新打开手机。
他先删掉了聊天记录里那个天杀的视频,然后才扔了一个愤怒的问号。
三十多秒之后,才是杜彬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