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不会把你折腾得更严重了吧?”他满脸内疚,又去把温度计找回来。
陈末野本来想拒绝,但祈临内疚上头,捏着温度计非不放。
眼看着他越凑越近,有点“你不自己量体温我就帮你量”的意思,陈末野忽地抬手,掌心托住了祈临的下巴,随后指尖微曲,捏住了他的脸。
祈临被他控在原地。
“我是在市一中得罪了人,”陈末野说,“那个学生和我同级,有些学业成绩上的摩擦,但是他家里有钱有权,我妈为了不让我跟他起冲突,所以办了退学。”
祈临没想到陈末野会在这个时候坦白,捏着温度计的手停在半空。
学业成绩上的摩擦……也就是挣第一第二?那这些在考场上见分晓不就好了?
为什么会……和陈末野的母亲有关?
“那所学校本来也不是我想上的,只不过……我爸认为我更应该接受好的教育,所以我才去的,退学了也无所谓,我也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陈末野看着祈临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微微颤动的睫毛。
“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但是,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陈末野松开了祈临的脸,指尖垂落到他捏着温度计的手上,慢慢握住。
他摘下水印温度计,看着祈临手心里蝴蝶状的小伤疤,嗓音微沉:“知道了吗?祈临。”
……
祈临觉得应该把人生病喝酒了之后为什么会行为失常这件事列入世界未解之谜里。
距离和他哥的道歉认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但陈末野却一点没有这事翻篇的意思,依然侧靠在沙发上,双手捏着他的脸。
不疼,但好别扭,饶是自知理亏祈临也忍不住了:“陈,末诶……理,你还在森气吗……”
因为颊边的两侧软肉被陈末野捏着,他有些口齿不清。
陈末野眼睫轻垂,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生气。”
祈临被他摁住了脸颊,有些艰难:“那你能放开我的脸吗?”
“不能。”
“你怎么还在生气?”
“我没生气。”
“……”这人口不对心,祈临叹了一口气,一副放弃挣扎的表情:“行吧。”
陈末野的指尖沿着他的下颌线游弋,慢慢抽了回去:“生气了?”
啧,又是学舌。
“不敢,是我有错在先。”祈临用手背轻压了一下自己的侧脸,“主要是怕我的脸被你捏成千层面包。”
班上的女生有段时间流行过玩一种叫“捏捏”的解压玩具,造型都还挺可爱的,但结局无一例外都是面目全非。
陈末野捏他的时候,他就有种成了人型捏捏的感觉。
茶几桌面上还有一碗粥,祈临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出门前端给陈末野的。
这人压根就没喝。
“吃点东西吧,你生病了总不能一直饿着。”祈临起身把碗端进厨房,重新给他舀了一碗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