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野的喉结动了一下,无意识地放低两度:“吵醒你了?”
祈临别过头,眼神有些回避:“没有。”
“吃早点么?”陈末野起身退回距离,“我下去买。”
静默了一会儿,沙发上的人才回答:“这里很偏,买早餐的话要走两站路,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放弃了掩饰,鼻音沉沉的:“你的病加重了吧?”
陈末野轻微地皱了下眉,正思索他这句话的依据时,余光瞥见沙发上的小团子动了一下。
祈临把晾在外面的手收了回去,毛毯被他挪上来遮住半张脸,声音压在被子下,有点沉闷:“我刚刚抓你的时候,你的手很烫。”
正式因为那点异样的温度,才让祈临意识到站在跟前的不是祈鸢。
“没有。”陈末野垂下视线,“我本身体温偏高。”
“噢。”祈临垂着眼,不知道是因为不大相信还是觉得自己的回应干巴,又补了句:“热血青年。”
“……”
陈末野显然被他这句“热血青年”冻住了,站在小茶几后没动。
明明在昏暗中视线不清,但祈临却总觉得空间因为多了一个人,好像变得逼仄了不少。
手机上显示五点二十分,他松了松自己有些酸胀的腿,侧眸看向隔壁的床:“没睡好吗?”
“没有。”陈末野修长的眼睫轻垂,“生物钟。”
祈临还没读过高中,不知道是不是人人的生物钟都那么地狱,只是点点头。
也许是他表现得太困顿,跟前的人又开口:“你呢,没睡好吗?”
忽地,祈临有点想笑。
你属鹦鹉的吗?
可是这句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幅度不大地伸了个懒腰:“和平常一样。”
这句话说得挺有技术含量的,毕竟眼前的人不知道他平时睡眠的好坏,所以也不会清楚他昨夜的睡眠质量如何。
祈临以为自己装得很成熟,却忘记了两分钟前自己才刚刚带着满眼的泪醒来。
于是陈末野配合地点点头,不留情面地拆台:“嗯,那你回床上补觉吧。”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