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趣去交接的时候,几个人就到角落的一张空桌子坐下。
音乐吧算是个休闲消遣的地方,来这里的客人注重氛围,对驻唱的水平没抱多大期待,所以周趣一开口,加上他安排的“托”林冬现在旁边声源,勉强营造出了降维打击的效果。
坐在里面的客人很快跟着鼓掌欢呼,还有人当场给他送饮料果盘。
“笑死,感觉这一趟回去周趣要谢玫姐一个月,”叶月在下面笑,“这辈子没这么受欢迎过。”
“嗯。”陈末野抿了一口跟前的鸡尾酒,“风格找对了,他适合乡村大舞台。”
刚端起饮料的祈临险些被他哥这句话呛到,飞快地把饮料放了回去,偏过头笑了好半天。
“那位坐在里座的小朋友,”周趣的声音被麦克风扩下,点到祈临头上,“我在唱情歌呢,你这么笑得那么开心,是被我的感情打动了笑点吗?”
祈临这才坐直身子憋住笑,然后往他哥的方向靠了一下。
于是陈末野替他点了杯酒到台上,把周趣气笑了。
音乐餐吧的气氛越来越好,来往的游客不少被吸引过来。
祈临靠在椅背上懒散地听着,直到余光无意落到餐吧门口。
一位气质柔婉的女士轻推开门,但她并没有先进来,而是轻推着门把,将一个看起来大概六七岁的男孩牵了进来。
男孩进门没有急着张望,而是乖乖地走到门边帮他妈妈抓着门把,直到女士进来,他才重新牵上妈妈的手,一起走到桌前。
祈临的视线随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仓促地垂下视线。
被随手放在桌边的手机恰到好处地亮了起来,祈临轻侧过脸,却发现只是一条垃圾信息。
他随手点下删除,屏幕回复如初,只显示时间和日历。
7月24日,晚上9:20。
周趣刚唱完一首歌,成片的掌声涌起,气氛正热时唯有陈末野看到了祈临眸底一晃而过的黯然。
“小临?”他在喧闹中低声开口。
祈临轻垂的眼睫动了一下,察觉到了他哥投下的视线,很快把脸上的情绪收拢,挽出笑容:“嗯?”
陈末野沉默着和他对视了几秒,随后低声问:“是不是累了,想回去吗?”
祈临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把情绪压下,但显然他哥已经察觉到了,并且用一个更加柔和的方式试探他。
祈临忽然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压不住了,他低下眸,很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陈末野就回头跟叶月说了一声,把人带了出去。
民宿的地方太偏僻,出租车只能停在路口,两个人得徒步穿过石板路小巷。
这个点不早也不晚,旅客大部分在休息或者是在景区游玩,光线昏暗的路上十分安静。
陈末野下车之后就想牵手,但祈临心不在焉,显然没发现他的意图。
他便陪在祈临身后,安静地等他缓和情绪。
今天早上……或者说这几天开始,陈末野都有特别留意祈临的情绪变化。
原因无他,因为马上要到7月25日。
祈鸢和陈和桥出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