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立即闭嘴。
说到底,祈临和陈末野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亲缘关系。
但胡黎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他没看到祈临的表情,连忙追问:“班长你和陈末野是兄弟?表的还是堂的?我就说那天中午他怎么给你刷饭卡……”
“我说过,他只是好心。”祈临冷着脸打断,“我和他不熟。”
“啊?”胡黎这回听不懂了。
杜彬顿时心虚,悔恨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立即澄清:“是,他和陈末野只是认识,没什么关系,我……”
话到一半,他又哽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陈末野。
陈末野是在五分钟前进的洗手间,最开始只是为了打个电话,后面听见脚步,下意识进了隔间。
本来是想等人离开就再出来,却没想到正好撞见。
有些时候,他其实觉得自己和祈临“巧”得有些过分。
他其实能理解祈临的否认,这个年纪正是心防重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过多关心他的私事。
理智甚至已经给出答案,应该像上次在食堂那样默不作声地略过,不以为意才是正常。
但陈末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隔间出来,打断了外人对他和祈临关系的阐述。
祈临站在洗手间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睁着,不知道是错愕还是心虚,但却没有闪躲,沉默地看着他。
杜彬和胡黎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低声道了句歉,悻悻地离开了洗手间。
洗手池边只剩下两个人。
陈末野平静地走到洗手台边,微凉的水流划过指尖,凉意顺着掌心,但那股燥热感却好像冲不下去。
他侧过脸,看向呆站在一边的人:“不走么?”
“我……”祈临的视线看着他,带着一丝请求,“想解释一下,刚刚。”
“嗯。”陈末野看着水流,嗓音温沉,“你说。”
跟前的人绯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好像有一丝懊恼,不知从何而起。
随后,像是无路可退,祈临垂下眼皮:“他俩嘴碎,我只是……”
陈末野的指尖被冷水一直冲着,热度已经差不多降下去,他转过脸,低声:“其实没什么。”
他其实不喜欢为难别人,更何况这点事……本就可以轻描淡写地揭过。
只要忽略那点微妙的不愉快。
余光里,刚刚犯了错的人表情松缓了些,难得的有了一丝乖巧的影子。
“不过,”陈末野关上了水源,转过身,“我能问个问题么?”
祈临有错在先,点点头,应得很诚恳:“什么?”
陈末野薄薄的眼皮徐徐挑起,拢出似是而非的笑意,语气淡得像是随口一问:“我很拿不出手么?”
这段时间他是隐约有种感觉,祈临好像不太想别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