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临有些好笑,因为忽然发现陈末野格外幼稚的一面,他慢慢退离,重新看着他哥的眉眼。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几份工作里连轴转,也可能只是因为脱离了校园,陈末野的眉眼渐渐有了成熟的迹象。
和当初像又不像。
但祈临却觉得此时此刻是他和陈末野距离最近的时候。
他的视线从少年的肩膀垂落,慢慢延到后颈,随后心思稍动了一下,像他哥每次在亲吻时抚摸他一样,用掌心压在陈末野的后颈上。
跟前的男生眸色骤然烁了一下,向来浅淡的色泽落了一层影子。
祈临忽然觉得有点渴,偏过头错开了视线,才低声回答:“让啊,怎么不让。”
然后就听见陈末野低哑地嗯了一声,伸手捉住了他逾矩的手,将人带到了枕头上。
前段时间有考试,两个人一直循规守矩,今晚仿佛松了禁制,吻有些热烈过了头。
直到教育机构的电话打过来,陈末野醒神去接,两个人才分开。
祈临趁着他哥回头接电话,飞快地揪了一条短裤钻进浴室,小半个小时之后才出来。
彼时陈末野已经打完电话,大概是没亲够,又把人堵在门口。
祈临只能仓促地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然后认输般看着他哥:“不行,明天要回学校。”
陈末野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他才哑声回了一句好,径自走进浴室。
那么久以来,总有人是时常忍耐的一方,偶尔回失控也是人之常情。
祈临本来想等他哥回来的,但是他生物钟太准时,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末野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床上那只小刺猬已经睡得摊成一块饼。
有时候觉得祈临心思太细腻,有时候他又格外地没心没肺。
陈末野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把“饼”卷起来抱到怀里,安心地睡下。
*
杜彬和去年一样,在校运第二天旷了职高的课遛进十六中胡混。
胡黎和他已经混得很熟了,不主动去门口接人,但是在桌游上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这俩一见面就摆出一副中年富商酒局会晤的架势,又是握手又是搂肩的,特别正式,引得不少路过的同学围观。
等杜彬炫够了回到祈临身边时,桌上的纸牌游戏已经过半。
他一屁股坐下就贴到祈临耳边:“你和这个班是彻底混熟了啊,女生都敢凑那么近围观你了。”
祈临瞥了一眼,没见到身后有什么人。
“别看了,我挤进来的时候她们不好意思,散了。”杜彬接手了他指尖捏着的牌,祈临很自然地交给他。
交换之后,对面的男生没忍住:“杜哥你和班长还真熟啊,都不用语言交流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杜彬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们认识了多久。”
祈临就在一旁这么听着,偶尔跟着一起笑,但视线总是很散漫。
虽然他们升高二了,但是学校为了组织方便,校运会划分的班级大本营还是和去年一样,祈临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条“高二一班”的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