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他说,“我现在不是等到你了么?”
祈临用力地点点头:“不会让你再等了。”
哭是很废体力的一件事,两个人都还没吃晚饭,陈末野在抱祈临的时候留意到他外套和指尖的温度,知道祈临在门外也等了很久,所以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后,陈末野先去进了厨房。
他本来以为祈临还要在客厅呆一会儿缓缓神,结果这个念头刚落下,脚步声就渐渐靠近。
陈末野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祈临,拿着刀的手放缓了些:“怎么了?”
“没,”祈临站在他身后,“过来看看。”
七年后的陈末野和当初不太一样,现在这个人由内到外都充满了新奇感和吸引力,祈临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要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要重新熟知现在的陈末野。
祈临像条小尾巴紧紧跟着陈末野的身后,一会儿左边瞧瞧,一会儿右边望望,偏偏他们都不是十七八岁清瘦的青少年,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显得相当拥挤。
但祈临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他分寸不离地贴在陈末野身边,像某种有分离焦虑的小动物,必须时刻汲取他的气息。
直到陈末野回头拿调味时险些碰到祈临,祈临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黏人过头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小声说:“我出去了。”
“不用,”陈末野低声道,“在这里陪我。”
祈临乖乖点头,等陈末野煮了两碗面,把他领到茶几上,两个人像以前一样和坐在小茶几两边。
陈末野是在车祸后搬回来的,最开始是因为记忆模糊下意识回到家,直到碰见老太太,被察觉到不对劲,他才摊牌。
老太太又气又心疼,却又拗不过他,只能把房间重新租给他。
那段时间陈末野在上学,所以只有节假日才回来这里住,今天是刚好在这边开会,所以没住酒店回来了。
祈临过来找人,身上除了一台手机一张身份证什么也没有,陈末野给他拿了套衣服,他进浴室洗了个澡。
祈临的体格比起以前稍微健康了些,是因为工作要求的,所以陈末野的衣服在他身上没以前那么明显,但一眼看去依旧柔软。
出来时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又吻了一遍,才轮到陈末野去洗漱。
他说:“你先睡,我待会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没那么早休息。”
祈临“哦”了一声。
本来想等他哥,但时差还没倒过来,加之动车带来的七个多小时的疲惫,还有房间里熟悉的味道,他还是很不争气地在床上睡着了。
陈末野出来的时候,他就以前蜷缩成一团睡在床沿。
还是和当初一样,看得人心软又心疼。
陈末野低头抚开祈临的额发,吻过他的眉心。
祈临说他对车祸的事情有所隐瞒,但陈末野在这段时间找到了祈临当初的寄宿家庭,也了解到在分隔这几年,祈临也遇到过一场雪灾。
祈临也同样是只字未提。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
祈临再睁眼时,是第二天被敲门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