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给自己灌输完这一理念,直到体内躁动归于平静,想到宋景予这个名字时内心泛不起太大波澜,他才肯放过自己。
祁扬满头大汗,看了眼手上的血迹,简单处理后直接赶去片场。
化妆时祁扬特意拜托化妆师想办法遮住他手上的伤口,化妆师将指尖一番涂涂抹抹后,伤口终于被掩饰成不被轻易发现的程度,连拍十多个小时的动作戏都没有掉。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让伤口发痒、红肿,起初祁扬还能忍受,到后面不得不通过掐伤口来止痒。
凌晨四点收工后,祁扬来不及脱戏服,急匆匆跑去卫生间冲水,洗掉手上的脂粉,这才发现原本米粒大小的伤口肿成了黄豆大,涨得发痒,随着脉搏突突地跳。
也不知道化妆师用了什么材料,伤口确实遮得干净,但现在这模样看着的确有些吓人。
祁扬洗干净手后,往手里倒了大半瓶酒精,疼痛刺激下,涨痒感渐渐麻痹、缓解。
忽然感觉眼前发黑,他撑在洗手台缓了好一阵。
昨晚熬夜加上今天高强度拍戏,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现在脑袋又晕又疼。
再加上他今天拍动作戏时认真过了头,每个动作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味埋头往前冲。
又是挥棍又是狂奔,还在满是石子的斜坡上滚来滚去,把自己折磨得够呛,好在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不错。
祁扬的努力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连那些在从业几十年的老人都衷心竖起大拇指,可只有祁扬自己知道,今天他的情绪有多糟糕。
他现在非常不对劲,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和宋景予有关的画面,祁扬不得不通过体力工作来麻痹大脑。
这可能得归结于中午那个诡异的梦给他造成太大冲击,导致他产生了应激反应。
祁扬往脸上浇了两把冷水,大口喘气。
连续十多个小时的高专注工作仍然没让他亢奋的精神消停,只消一点和那人有关的信息,便能勾起藏在身体深处、见不到光的隐秘心思。
“嘶……”
动作中不知扯到了哪块肌肉,肩后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祁扬脱下上衣,扭着身体照镜子,左肩后方靠近脊柱的位置出现成人手掌大的淤青,背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擦伤和划痕,在本就光洁的背上显得格外刺眼。
祁扬抹了把脸上的水,疲惫靠在石英石台面上闭眼缓着气。即便今天已经喝了三四杯咖啡,可睡眠不足外加过度劳累仍让祁扬困得两眼发昏、神志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在厕所地上昏睡过去。
当然作为一个男艺人,祁扬还是要脸的,绝不允许自己躺在厕所睡觉。他赶紧给屈文浩打去电话,让对方来接他。
意识昏沉间,被扼抑一整天的思绪如春笋般倾巢而出,连环冒出和宋景予相关的画面,尤其是今天中午那个梦。
困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祁扬已经无力抵御,彻底摆烂,放纵自己在脑海中描摹那人的样貌。
宋景予穿着一身大红色婚服,脸上还上了妆,却不显阴柔矫作,反而衬得他丰神俊朗、俊逸出尘。宋景予很少穿艳丽的颜色,可梦里他穿了那身似火的嫁衣,整个人张扬华贵,帅得人神共愤,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之后发生了什么?祁扬细细回想,对方向他款款走来,轻轻捧起他的脸,用那清润温柔的嗓音唤他——
“宝宝。”
嗯?
祁扬眉头一皱,他分明记得当时嫂子叫的是“老公”啊,怎么突然变了?
“宝宝。”
那声音又出现。
祁扬有些不满,他还想再听一次宋景予那样叫他呢,他的记忆检索功能也太差劲了,这么关键的信息都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