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出闹剧,不论真相如何,凭借天子对薛将军的信宠,她们蒋家无论如何也占不了上分,更何况。。。。。。
徐氏苦涩叹息。今日之事,本就是他们的过错,一旦天子过问,她儿前途尽毁,蒋家也会遭殃。
薛溶月冷漠地看着徐氏苦苦哀求:“你今日给我下药,是为推我入水,杀我泄愤?”
徐氏吓了一跳,慌忙解释:“不、不、我不敢的。”
女官目光落在蒋施彦身上,心头生起两分怒意:“那你到底作何打算?下药,还将蒋郎君请来,怕不是生了龌龊心思,欲策不轨之事!”
女官当然愤怒。
此次宴会御安长公主交由她操劳,若真在宴会上发生难以挽回的丑事,涉及之人还是薛家独女,她首当其冲,难逃其责。
女官虽未直言,但话中深意如何一清二楚。御安长公主目光渐冷,虽未言语,却足以令人心惊。
徐氏母子一同跪下,徐氏面朝御安长公主,磕头喊冤:“殿下明鉴,便是再给臣妇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行龌龊之事。”
见未被打断,徐氏赶紧解释:“这是您举办的盛宴,臣妇蠢笨,却也不敢在这场宴会上生事。”
“臣妇只是想让两人今日聚在一起说话,此举既能暂解我儿相思,二来若薛娘子有何难言之隐也可问明白,若真两情相悦,不论何种阻碍,便是倾尽全力,我也愿意一试。”
徐氏垂首悔恨不已:“不曾想薛娘子却意外落水,险些酿成大错。”
徐氏清楚,纵使下药天衣无缝,可只要她儿与薛女一同成就丑闻,不论薛家信不信蒋家无辜,都不会善罢甘休。而御安长公主为天子胞姐,在她举办宴席上闹出丑闻,不论真相为何,都是在打皇室颜面。
所以纵使徐氏恼恨薛溶月薄情寡义,她也不敢拿蒋家满门,拿儿子性命去赌薛家会为女妥协,御安长公主会格外开恩。
女官却怕是蠢货的灵机一动:“聚一起谈话而已,遣人去请薛娘子便是,何苦费尽心思下药?”
“我儿说薛娘子因要与柳家定亲,对他送去的书信一概不回,对他也避而不见。今日宴席柳家也在,我哪里敢笃定薛娘子会愿意。”
唯唯诺诺瞟一眼薛溶月握在手中的长鞭,徐氏后怕:“若薛娘子见我儿痴缠,心生恼意,抽我母子二人一顿,我还有何颜面见人。”
所以她在得知薛溶月行踪后命奴仆收买道童,在熏炉中添了一些软筋骨的药,届时就算薛溶月恼怒,也挥不动鞭子,她母子二人也好逃之夭夭,薛溶月总不能闯进蒋府大闹,谁知。。。。。。
委屈擦拭泪珠,徐氏不敢抬头:“刘嬷嬷和道童既已招认,便可证明臣妇绝无此心,否则薛娘子能喊能叫且神智清醒,又如何能够成事。”
御安长公主不语,看向薛溶月,似在等她开口,徐氏也不由战战兢兢跟着看去。
薛溶月蹙眉,问蒋施彦:“书信?何时你还给我寄过书信?”
蒋施彦恍惚许久,似失了魂魄,直到徐氏拉他才反应过来:“你和柳家要结亲的事情传开后,我便一直写信去将军府,渴望能与你相见。”
薛溶月看向净奴,净奴皱眉回想,只觉不寒而栗:“这段时间,府上绝未收到过蒋郎君的书信。”
蒋施彦面色一变,薛溶月当机立决:“你派谁来将军府送信,将他立刻捆来。”
此事出乎意料的棘手。
老仆和道童的供词薛溶月一早便看过了,正因看过,方觉疑点颇多。
老仆所供与徐氏说辞无二,可她犹记那一遭亲身体会的溺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