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溶月却没有对弈兴致,她心烦意乱,放下手中黑棋,行至徐氏身边。
“沉不住气,说好陪我下完这盘棋再审她。”御安长公主见状无奈摇头。
女官正俯身把脉,见薛溶月与御安长公主走近,起身回禀道:“徐夫人是惊忧过度,一时急火攻心,针灸过后便可苏醒。”
薛溶月端详徐氏两眼:“何须这般麻烦。”
说罢,拎起一盏凉茶,朝徐氏的脸泼上去。
眼睫微颤,徐氏于恍惚间睁开了双目。
覆在脸颊的指尖染上一手茶水,徐氏思绪仍未清明,抬眼打量周遭,正对上薛溶月那双饱含冷怒的杏眸。
仿佛被人用冷水当头浇下,徐氏瞬间清醒,心跳如雷。
御安长公主放下茶盏,询问:“徐氏,你身子可好些?”
徐氏僵着身子跪下请安,不敢深思:“给长公主请安,臣妇身子已无大碍,多谢殿下关怀。”
御安长公主颔首:“你骤然晕厥,本该放你归府修养,只是。。。。。。”
俯首在地,徐氏一颗心随着御安长公主的话语停顿而更加难安,唇齿发颤。
“你可知罪?”
轻飘飘的四个字在此刻却重如千钧,徐氏身子被无形重力压垮,瘫软几分:“臣妇、臣妇。。。。。。。”
御安长公主笑起来:“事到如今,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有狡辩余地?”
“你想要嘴硬,可是你派出去的老仆和那道童却是个软骨头,尚未审便招了。”
心头猛然被攥紧,徐氏看着被五花大绑扔进来的老仆和道童,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又晕厥过去。
惊慌间察觉身前落下一道阴影,徐氏胆怯抬起头:“殿下。。。。。。”
却不想,再次对上薛溶月居高临下的目光。
在这道不加掩饰、充满打量和恶意目光中,徐氏心乱如麻,更不免羞愤,她狼狈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薛溶月冷笑:“徐夫人,我与你并无来往,更无恩怨,不知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我何时要置你于死地了!”徐氏脱口而出,更不知被哪句话刺痛,情绪激动起来,“更无恩怨?薛娘子,我为人母,如何能不怜惜亲子?!”
话既说出口,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徐氏破罐子破摔,红着眼眶怒道:“你可去看过我儿,见他如今消瘦如骨,可有过半分愧疚!”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