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也从话中品出不对,脸上的浅笑几欲挂不住:“薛娘子好似很了解秦世子的喜好?”
这是自然。
薛溶月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她也察觉到秦津警惕的目光,这在她的意料之内。
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若不了解秦津,又怎么强压他一头?
以前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其一是因为想要出奇制胜,酝酿出一个为秦津量身打造的杀招,其二,她以前又不用去攻略秦津,知晓他爱吃什么,也不会脑子抽风去给他献殷勤。
不止是吃食,她曾经买通过秦津身边侍奉的小厮,将他的衣食起居记录整理在册,他每日吃什么用什么喝什么去哪里,如厕了多长时间,给霸王梳理了几次鸡毛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惜后来那名小厮被赶出了侯府,册子只记录一半。
忆起此事,薛溶月思忖,那本《秦津起居册》可以过两日让净奴取来,她好根据这本册子编写出更加详细的秦津攻略计划,方便后续对秦津展开猛烈攻击。
她垂首不语,在旁人眼中,自然就成了默认。
秦津眉头拧紧,厌烦下更添两分心烦意乱。
她知不知道,不论她出于何种不良居心,承认了解他的喜好都是逾规越矩的行为。
尤其是,还当着即将要跟她定下亲事的男子面前。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净奴见身前的两位郎君脸色都不太对劲,好意帮薛溶月找补一二:“我家娘子毕竟自小与秦世子一同居住宫中,来往不少,我家娘子又聪慧,了解一二也是人之常情。”
两天一对骂三天一拳打脚踢,这怎么不算来往?
柳如玉神色险些绷不住,儒雅面容出现明显龟裂:“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是这个意思吗?
净奴陷入沉思。
盛满金盏的清酒随着颤动震出波纹,秦津匪夷所思。
他和薛溶月也能算青梅竹马?
……
荒谬!
四人心怀鬼胎的对坐,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言语,直到薛溶月的衣袖被净奴扯了扯,她才从思绪中抽离,顺着净奴示意的方向侧目——
乔装打扮后的骆震站起身,将一枚樱桃投掷酒中,随即将盏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