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坊?施意绵这才恍然,原来宋绥宁的产业竟是云绣坊,那京城首屈一指的绣坊,坊中尽是女子,所出绣品连达官贵人都难求得。她也不过遥遥见过一回那绣坊的门面。
宋绥宁轻声嘱咐:“暄合,带她们先回绣坊,路上莫要再生事端,我在此处稍作停留,随后便去与你们会合。”
暄合仍有顾虑:“可是,不如派人随您一起吧?”
“不必。”宋绥宁干脆利落地丢下两字,带着施意绵策马而去。
“小姐,”施意绵笑了一声,靠在她怀里,“云绣坊好进吗?”
宋绥宁反问道:“你说呢?”
施意绵眉开眼笑:“若是好进的话,我也去学学刺绣好了。”
“云绣坊不止刺绣,意绵,”宋绥宁轻勒缰绳,马蹄渐缓,她却靠得施意绵越来越近了,“如果你愿意,大可以学点别的。”
施意绵大着胆子问道:“那小姐亲自教我吗?”
“未尝不可。”
施意绵愣住,却不想可以得到这样的回答。
宋绥宁目光沉静,望着远方轻声道:“此处是家母安息之地,今日正是她的忌辰。”
施意绵身子微僵,下一刻便被揽入怀中,宋绥宁将额头抵在她肩头,嗓音微哑:“。。。我想她了。”
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施意绵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去祭拜伯母可好?
她这般说着接过宋绥宁手里的缰绳,引着宋绥宁的手环住自己腰际,柔声道:"小姐为我指路可好?"
宋绥宁,我知你始终放不下令堂,我知晓你一直想着她,这些时日的相处,见你伤怀,我亦心痛,只是我接近你本为任务,此后怕是再难相见。待真相大白,你或许恨我入骨,或许会让我去死,但在你知道全部之前,容我再做些什么补偿你,你对我极好,是我该死。
但我没得选。
“小姐。”
宋绥宁回应道:“如何?”
施意绵垂眸轻声道:“你待我这样好。。。我做这些,都是出自本心。”
“何谓本心?”宋绥宁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那些事是我愿意为你去做的。”施意绵似乎在告别。
“哦。”宋绥宁手臂忽然收紧,将施意绵箍得气息微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施意绵一时无言,只是默然策马前行。
“嗖—-”
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