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顺着他的话,嗯嗯嗯点头:“那你很棒。”
“……。”钟守头偏回来,直直看他。不满他敷衍和一副赶紧结束赶紧回去的态度,冷哼说:“你怎么知道。棒不棒。”
江寒噎住,想说难不成讲你不棒?那你不得气死!?但这话题实在很危险。他摆了摆腰,晃了晃钟守环着他的手臂,转移话题:“你到底好了没?我看你酒也醒了点,没事就赶紧回去!”
钟守低头看了眼,还没好。面对昂立的兄弟,兄长本人也很茫然。所有感官被酒精控制无限放大。兄弟很胀,胀到快爆炸了。
“酒没喝完。不回去。”钟守看着眼前的满到快溢出来的酒杯,还记得江寒刚刚的‘命令’。便以此为借口。
江寒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喝完?”
这个问题问得好。
钟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短暂地笑了下。江寒被这个笑晃了眼。喉咙滑动。
来这里吃澳龙是钟守来净化的借口。酒没喝完不回去,是不想回去的借口。但后者似乎理由不够充分。
“你再笑一下……”江寒抬手碰了一下钟守的嘴角。
钟守的嘴角立刻向下。不笑了。眼睛里那点亮以很快的速度暗下去。也不知道这句话又怎么惹着他。他拖着椅子后移,摩擦地板发出难听的声音。说确实很早了该回去了。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江寒眉心打成结,愣神看着他走向门口。喊住人。
“等会儿。”
他从餐桌另一头拿起那个黑色塑料盒小蛋糕,走过去。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整包桃子味的糖。掰开这人的拳头,全都塞进钟守的手心里。
“都是给你的。”江寒其实还想说,毛没长齐的人不开心了也能吃糖,但这话显然不合适。山药还立着呢。
钟守看着被塞进手里的一大包粉色包装桃子味的糖和小蛋糕。眸底荡起一层涟漪。他那根搭不上的某根神经此刻突然搭上了,也搭对了。断开的桥修好,通车了。后知后觉才琢磨过味儿来。
这人是在哄他开心么?买糖,买蛋糕,陪他喝酒。在觉得那件围裙不对劲时,即便一脸不愿意,也还是穿上了。是发现他情绪不太好,所以事事顺着他。
江寒的手离开他,又被他很快握住。
“为什么?”钟守不明白。这人总是这样么?或者,对所有人都这样么?
“什么为什么?”江寒头歪向一边疑惑地问。
但钟守没回答他什么为什么。向他走近了些,又走近了些,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呼吸交错,近到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我要亲你。可以么?”钟守还是用很正经的语调说话。但内容一点都不正经。
江寒双眸圆睁,“这么突然吗?还是不了吧……我觉得你现在控——”
“为什么?协议是双方的。你可以亲吻我,我也可以亲吻你。我说的是在合理行为内。”钟守突然变得条理清晰。酒精大概已经挥发完了。
江寒抿着唇。被他绕进去了。是合理没错,但……他视线向下。看着大山药。
钟守见他还敢盯着看,额头青筋一跳。抬手用虎口卡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然后伸嘴过去,碰了一下。这一下或许带着试探,如果感受到江寒是真的很不愿意,他也不会很强硬地做什么。
江寒想躲。头转向一边。但很快又被不重的力道掰了回去。下一秒手掌就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