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沙发上坐着等。”钟守又恢复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江寒脱了鞋,赤脚走到沙发旁,但没坐下。
钟守找出剪刀,出来时看见beta还站着,“沙发上有刺?”
beta一听,还当真看了眼沙发上,然后直愣回答:“没有啊,怎么会有刺?”
钟守冷哼:“没刺那你不坐?不坐就算了,那就站着剪,转过去。”
江寒看着他一手拿着剪刀一放下消毒碘伏,迟疑道:“我自己来吧……”
钟守拿剪刀的手偏了一下,躲开beta伸来抢的手,不耐地说:“背过去,你后面又没长眼睛,怎么剪。”
江寒凝眸看着他,察觉到这人每回言和行都相悖,手上做着关心人的事,嘴跟淬了毒一样。
既然有人愿意帮忙,他自然乐意,也能少些痛。他背过身。
身后静了一会儿,江寒侧头看,发现alpha举着剪刀神情凝重站着。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杀人。
江寒抿了抿唇,说:“随便剪,反正这衣服也洗不干净了,不要了。”
钟守从最底下开始剪,围绕大面积粘合伤口的布料,剪成一个有些不规则的圆上面,一些零散的粘合处只能用碘伏化开。
衣服被剪成两半,顺着beta垂在腿侧的手臂脱下。
苍白瘦削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丝毫美感,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
钟守只看了一眼,就撇开目光,拿起沙发靠背上的东西递给beta,说:“去洗,先别穿上衣,抹了药再穿。”
“……谢谢。”江寒在腿侧擦了擦手掌,接过浴巾和裤子。
钟守家和江寒家的户型一样,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卫生间就在两间房的中间。
江寒走进卫生间,发现连这里面都是黑色的瓷砖,这风格,真是别具一格。大概是前不久aalpha才在里面用过,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浅淡的信息素。
洗掉三斤重泥土灰尘的江寒觉得整个世界都干净了,全身轻了不止一点点。刚刚照镜子才知道,原来后背有那么大一片伤,估计是痛麻木了,回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感觉后背很痛,现在才觉出痛来。
他边擦着头发,一边赤脚踩着滴水出来。
alpha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听见声音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说:“坐着,帮你擦药。”
江寒一时间没动。
没听见响动的alpha回头,看见上身光着,因为被热水冲洗没了刚才的苍白多了些粉润的bbeta,目光闪了闪。
“……要我请你过来吗?”
江寒呼出口大气,这才对味儿。刚刚那一幕弄得跟真伴侣似的。他走过去,在alpha身旁坐下,扭转上身,用后背对着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