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蒸腾的热气,掺杂着油烟的气息——
有点呛人。
叶温臣片完鱼,打开了水龙头。
透明的水珠跃过他的手背,顺着腕骨滑落,带走了残留的姜末与鱼腥。
他又挤了一泵洗手液,掌心相触,搓揉出细腻的白色泡沫,动作不急不缓。
他问:“怎么了?”
时念卿扫视了一圈,轻声道:“我觉得坐享其成总是不好的……所以就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的。”
叶温臣合上了水龙头,用毛巾擦了擦手背上的水渍:“嗯,那你去切一下胡萝卜吧。”
她应了一声,转身去拿砧板:“好。”
她的刀工不是很娴熟。
一只手僵硬地按着橙红的胡萝卜,另一只手颤微微地举着菜刀,刀锋慢悠悠地落下。
却偏了角度,胡萝卜“咕噜”着滚开,在砧板上划出半道圆弧。
她抿着唇,没什么底气地问了句:“是切成这样吗?”
正忙着炖鱼汤的叶温臣转过头,盯着砧板上的胡萝卜看了一瞬,伸手关小了灶火。
“要这样。”
叶温臣忽而从她的身后倾了过来,带着一股浅淡的雪松香。
他的右手覆上她握刀的手背,温热的气息透过冰凉的肌肤传来,“指节抵着刀面,慢慢往后拉。”他低哑的声音擦过她的耳际,带着胸腔细微的震动。
她抵着刀柄的手被他压得很紧,刀锋利落地切入胡萝卜,发出道道清脆的“嚓”声,最终淹没在她加速的心跳声里。
身后的砂锅里炖着浓汤,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四溢的香气将失神的她拉了回来。
时念卿清咳了一声,轻声道:“抱歉,我不太会做饭。”
“不过婚后,我会学的,毕竟我们……”
“你不用学。”叶温臣打断了她,“做饭这种事两个人里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时念卿:“啊?”
叶温臣示意她把手里的菜刀递给他,接着利落地和她换了位:“我的意思是,以后可以我做饭,你洗碗。”
这个分工挺不错的。
以前和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分工的,张玉潋负责做饭,她负责洗碗。
时念卿欣然道:“好。”
她侧眸,不经意地看到他围裙的系带似乎松开了,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