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川终究没忍住,嗫嚅着问:“少爷……您是怎么找到林东的?”
他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
周砚侧目看了他一眼,难得和声解释:“出门时地上有血迹,他家备有渔具。”
顿了顿,又补充:“而且他屋里的衣物鱼腥味极重,应常年在水边活动。”
齐小川恍然大悟,大佬就是大佬,竟能注意到这种蛛丝马迹?
不去干探长可惜了。
周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观察细节能救命。”
“今天若不是你问路时太显眼,我们本可以更隐蔽。”
齐小川顿时涨红了脸,既羞愧又不服气,小声嘀咕:“那您还非要带上我……”
安全回到周府后,时度立刻为林东查看了伤势。
林东的伤势虽重,好在未伤及要害,时度一番处理包扎后,人便沉沉睡去。
另一边,王大夫则着手为周砚更换伤药,这次齐小川是打死都不肯再给周砚换药了。
那画面太过“惊艳”,他实在不愿重温第二次。
于是,他便站得远远的(距离三米远),这回是打定主意绝不再靠近那张卧榻半分。
周砚瞥了一眼杵在桌子旁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缝里的齐小川,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倒也没再为难他。
王大夫收拾好药箱告退,屋内一时只剩下两人。
齐小川正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溜出去,厢房的门却“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力道之大,带得门框都震了震。
“二少爷!二少爷您可得帮我劝劝问兰小姐!”
凄厉的哭喊骤然撕裂短暂的宁静,来人正是如姨娘。
她发髻散乱垂下几缕,一双杏眼哭得又红又肿,脸上脂粉被泪水冲刷得沟壑纵横。
如姨娘踉跄着扑倒在周砚门前,涕泪横流。
“呜呜呜……问兰小姐她、她要离家出走啊!”
周问兰若真走了,这二房可就散了。
今后,今后谁来帮他管老爷、应付那个纨绔的大公子啊!
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她哭得撕心裂肺,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仿佛周问兰是她亲生的骨肉。
然而,就在她抬起泪眼,试图去看向周砚时。
目光却猛地撞见了站在一旁、一脸愕然的齐小川。
他刚从周砚伤口的景象中缓过神,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苍白与狼狈。
周砚刚刚换完药,只随意披了件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