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快步上前,在母亲碰到自己伤口前巧妙转身,用未受伤的左臂虚扶住她:“让母亲担忧了,多亏三叔及时赶到。”
他声音清朗,“要不是三叔带人及时赶到,您今日见到的怕就是儿子的尸首了。”
白梦身形微晃,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转向卢勇时,眼底的寒光瞬间化作感激的泪花:“三哥,多谢你救了砚儿。”
齐小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白梦女士的演技,也是不遑多让啊。
“周管家!快去请王大夫!”白梦转身吩咐,“再备些上好的金疮药和参汤来。。。。。。”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周行裴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冲进来,西装外套有些褶皱,领口还沾着显目的胭脂印。
他身上的香水味浓得能熏死蚊子,混合着隔夜的酒气,熏得周砚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砚哥儿没事吧?”周行裴伸手要抓侄子肩膀,被周砚一个侧身避开。
这位二老爷尴尬地搓着手,“昨夜我在。。。。。。在商会谈生意,今早回府才听说。。。。。。”
“辛苦二叔了。”周砚淡淡道,“要不要先沐浴更衣?瞧着不太精神。”
满院仆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齐小川:。。。。。。
这一家子,不得了,个个都是演员!
周行裴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恼羞成怒地拍案而起:“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动我们周家仓库?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卢勇立即接话:“回二爷,应该是青龙帮的人无疑。”
“放屁!”周行裴一脚踹翻茶几,茶具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这反应太过于激烈,连卢勇都惊得退后半步。
意识到失态,周行裴急忙整了整衣领,干咳两声:“我是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砚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看着二人唱双簧。
他忽然觉得疲惫至极,这些虚与委蛇的对话像无数小虫在啃噬他的神经。
白梦见状,适时地站出来。
她玉手轻按太阳穴:“都散了吧,大家都累了一晚上,先好好休息。”
众人如蒙大赦。
卢勇逃也似地告退,周行裴骂骂咧咧地往自个庭院走去。
齐小川乖巧地跟在周砚身边,刚抬头,便见周砚身形晃了晃——
“少爷!”
周砚勉强稳住身子,摆摆手示意无碍。
周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院落,晨光已经将屋檐上的琉璃瓦照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