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低笑一声,那笑声让齐小川后颈寒毛直竖,没再说话。
二十鞭打完,周记已经昏死过去,像块破布般瘫在刑凳上。
陆青让人把他拖去地牢,围观的人群也陆续散去,只留下青石地面上几处暗红的血迹。
但很快,便有人来收拾了。
齐小川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额头上。
周砚看着他看人受刑罚也一幅担惊受怕的样子,轻勾了一下唇角。
“吓到了?”
那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日天气如何。
齐小川摇头,又点头,最后自暴自弃道:“少爷,我能去一旁吐一会儿吗?”
吓没吓到他现在已经无法分辨了,但他的胃是非常不舒服。
他甚至怀疑周砚就是故意的。
除了震慑,还有‘杀鸡儆猴’。
这些把戏,就是想要他来做这替罪羊。
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精心策划的局,而他,就是那只桌上待人宰的小羔羊!
他只是他plan中的一枚棋子,有用就留着,没用就处理了。
齐小川越是想就越是心惊,心中越是惊恐。
就算是他不了解如今这个时代,但是一条人命如同草芥!
周砚双臂环抱,看着齐小川越来越白的脸上,眼底流露出一丝玩味儿。
怎么这么弱?看来还得多炼!
周砚转身离开后,齐小川扶着墙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胃里的翻腾。
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决定先回书房继续整理账本,虽然他现在连算盘怎么用都不知道。
走了没一会儿,他悲催地发现……
他迷路了。
这周府大得离谱,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看哪儿都一个样。
齐小川绕了三圈,愣是没找到回去的路,反而越走越偏僻。
“完蛋……”他蹲在池塘边哀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被游鱼搅碎。
“要是天黑前回不去,周阎王不会以为我逃跑了吧?”
正发愁,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个穿淡粉色旗袍的少女背影,正踮着脚去够树上的海棠花。
“姑娘!请问一下!”
齐小川如见救星,赶紧追上去,“请问周砚少爷的院子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