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因为空腹只吐出些酸水。
陈子递来水壶,他机械地漱了漱口,眼睛始终没离开担架上的周砚。
齐小川呆滞着坐在地上,他看着颤抖的双手。
他不明白,周砚为什么要给他挡枪?
这个人不是一直在怀疑自己吗?他死了不是正好?!
远处,最后几声零星的枪响后,战斗终于结束。
白青押着几个俘虏走过来:“陈少,留了活口。”
陈子点点头,转向医疗队:“立即送砚哥回去。”
第26章
周府梅院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
陈子指挥着几名心腹将昏迷的周砚从后门抬入。
齐小川跟在担架旁,眼睛始终没离开周砚惨白的脸。
“周砚的情况如何?”时度早已在厢房等候,见到担架立刻迎上来。
他身后站着王大夫。
“肩胛中弹,身上多处伤口,失血过多。”
陈子简短道,“路上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时度掀开临时包扎的纱布检查伤口,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弹头还在里面,必须马上手术。”
王大夫点点头,迅速指挥人将准备好的手术器械和消毒用品摆好。
齐小川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将周砚小心地转移到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王大夫已经开始用酒精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
“都出去吧。”王大夫头也不抬地说。
陈子拉着齐小川退出房间,关门前最后看了一眼。
周砚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偶,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走廊里,齐小川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他
盯着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迹,那是周砚的血。
两个小时前,这个人还为了救他挡子弹,现在却生死未卜。
“会没事的。”陈子递给他一杯热茶,“时度是江南道最好的外科医生。”
齐小川机械地接过茶杯,却一口都没喝。
“怎么,不将人送去医院?”他问。
医院有更好的救人条件。
陈子喉结滚动,半晌才压低嗓音:“砚哥的身份太特殊,今日遇袭的消息,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齐小川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心头蓦地泛起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