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缓缓加重,将那张本就难看的脸碾得更加畸形,皮肉紧贴着肮脏的地面。
“李二,在哪?”
周砚的声音低沉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斩草除根的决绝。
李爷逃脱在外,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
他自己自然不惧,但府中还有女眷,还有他放在心尖上的那只兔子。
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安全的因素,都必须彻底清除干净。
独眼被踩得几乎窒息,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仅存的独眼因充血而暴凸。
他疯狂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呜咽着,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抗拒。
周砚眼神漠然,对这种徒劳的抵抗视若无睹。
他朝旁边的白青伸出手,白青立刻会意,将手中的短匕递到他手中。
周砚蹲下身,匕首的冷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没有丝毫犹豫,锋利的刃尖精准地刺入独眼身上一处尚未完全结痂的旧伤,然后猛地一划!
新鲜的皮肉瞬间翻卷开来,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与旧血混合。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爆炸开来,令人作呕。
“呃啊——!”
独眼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陆青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蜡封的小瓷瓶,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
他上前一步,捏住独眼已脱臼的下巴。
手指用力一顶下颌关节,强行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再猛地一托下巴。
独眼喉头滚动,药丸被咽了下去。
那是王大夫特意研制的续命药,吊住一口气,让受刑者想死都难。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成了独眼永世无法挣脱的地狱。
在旧伤上添新伤,在剧痛中拷问。
独眼的意识在剧痛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如同风中残烛,在彻底熄灭的边缘反复煎熬。
终于,当周砚的匕首再次悬停在他眼前时,独眼最后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用尽残存的力气,报出了一个模糊的地址。
周砚站起身,将染血的匕首随手丢给白青,对陆青偏了下头:“去查。”
漫长的等待在死寂的仓库中流淌。
周砚倚在墙边,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一切血腥拷问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