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鹊头一偏,唇角顷刻渗出血丝。他抬手蹭去血迹,又一记重拳挟着狠劲砸下。
杉鹊跌倒在沙发上,抬眼望向逼近的川半辞:“小辞……”
“别这样喊我。”川半辞一把压在了杉鹊身上,“你这个卑鄙的人类,你根本没有爱过我,究竟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川半辞的拳头如暴雨砸下,每一击都挟着狠戾的力道,
川半辞记忆中没有系统学过如何攻击,但他好像天生知道人体什么部位最脆弱,毫不留力往那些地方打。
杉鹊毫无反抗,像一具无动于衷的沙袋,沉默地承受着这场单方面的暴虐。
鲜血从他额角一滴滴滑落。
川半辞喘息着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沙发上的人:“怎么不还手?”
杉鹊几乎没有一处皮肤完好,被血迹掩盖的面部却仿佛还在笑:“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要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
“还在说谎。”川半辞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餐刀,刀尖抵上杉鹊心口。
杉鹊依旧在笑,不深不浅地望过来,一个近乎温柔的献祭姿态。
不对。
川半辞甩了甩头,手上再次用力,想直接刺下去。
可手上生个根,竟然动不了分毫。
“你做了什么?”川半辞转向杉鹊。
杉鹊:“有没有可能,是你本身就不想杀了我,所以才下不去手。”
川半辞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终于感受到了身体内传来的违和感,他睁开眼睛,瞪向眼前的人。
“病毒,你激活了我体内的那些病毒。”川半辞咬牙切齿,“卑鄙小人!”
“没办法,为了不让你杀掉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杉鹊无赖躺了下去,“反正你送也送不走我,杀也杀不掉我,不如依我所说,一起离开这里吧。”
“…………”
杉鹊能感受到骑在他腰间气得发颤的身体。
对方许久没有回应。
“…………”
杉鹊转过头去,想看川半辞的反应,却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泛红的眼睛里。
下一秒,滚烫的泪砸下来,洇在他的衣襟上。
杉鹊一怔,心脏几乎是立刻揪了起来,抬手想要拭去那些泪光。
川半辞一把打掉对方的手,扔掉小刀又是一记重拳,而后揪着他染血的衣领将人提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这样处心积虑毁掉我的家。”
杉鹊很好,他很喜欢。
对方此前做的一切他都忍了,可唯独这个不行。
川半辞心中是有排序,什么最重要的,什么次一级重要,他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