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些时间,摆正自己在川半辞心中的位置。
他无数次自我洗脑,他只是母后无聊之时随意逗弄的玩意,在母后需要时出现,不需要时离开。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日渐膨胀的欲望,他想要越过那条界限,渴望更多。
这是很危险的。
见卡兰不说话,川半辞拿起桌上的小茶勺,搅动着杯中清浊的茶水,极为耐心地猜测着。
“是我说的那些话吓到你了?”
“还是我表达不清楚,让你产生了误会?”
“你更喜欢我冷酷地对待你?”
卡兰盯着川半辞搅动茶水的手,茶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他忽然有些干渴。
川半辞的手修长而匀称,白皙得如同刚刚落下的初雪,指甲透着健康的淡粉,握着茶勺仿佛蝴蝶落在花枝头。
他的母后曾用轻柔冷淡的嗓音说他像怪物,又用这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夸他好乖。
攥住过他的袖口,让他别走。
也拿过木棍把他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又将他从地牢放出来,任他为所欲为。
喉间的涩意愈演愈烈,卡兰需要不断吞咽,才能稍稍缓解一些这折磨人的干渴。
与此同时,卡兰感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几乎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干渴的欲念在他身体里加深、变质,从模糊的感受,逐渐转变为另一个更加具体的概念——性欲。
川半辞还在绞尽脑汁地列举卡兰所有可能躲着他的原因,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的笑声。
川半辞狐疑地抬起头,看向抚着额头,不断低声发笑的卡兰:“笑什么?”
卡兰止住笑声,摁着自己的额头,长叹一声:“我觉得我疯了。”
他竟然对他名义上的继母,一个邪恶的巫师,一个不知道对王城打着什么算盘的冒牌王后,产生了性欲。
卡兰支起身,一步步走向川半辞:“母后刚才说得对。”
川半辞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一只手从旁边没有任何预兆地伸了过来。
“吱嘎——”
沉重的茶桌被粗暴移开,那只手移开茶桌后,捉住了川半辞刚刚还在搅动茶水的手。
川半辞整个人连同茶勺一起,被不容置疑地转了过去,面向卡兰。
“我是魔鬼带来的灾子,友善和怜惜只会腐蚀我的身体,所以啊母后,不要对我太好了。”
卡兰暗潮汹涌的赤瞳紧紧盯着面前的川半辞,在川半辞诧异的目光中,捏紧川半辞的手,将茶勺抵在自己的咽喉。
“试着对我更粗暴一些,反正我也不会死,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要不要试试看。”
“你干什么?”川半辞眼中有些诧异,不明白卡兰为什么突然这样,想要挣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可他的力量不及卡兰,只能被迫向前,看着茶勺缓缓往咽喉压。
冷硬的勺边是一把微型的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咽喉处的空气,卡兰全身的毛孔舒张,喉间的压迫与轻微窒息变成了一种兴奋剂,何况这种疼痛是川半辞赋予的。
卡兰血瞳愉悦地睁大,印出面前蹙起眉的川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