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期还沉浸在方才那一点胎动的恍惚里,没有注意到他临时改口,只道:“管它纯不纯血,你肚子里出来的就得继承妖王之位。”
青樾白:“……”还能这样的?
“你想好名字了吗?”郁怀期低声问他,目光落在青樾白的侧脸上。
天地间的风声好像在此刻都不见了,远处的山川河流也消失了,他的眼里只有青樾白。
青樾白唔了一声,“想了!就叫青树!”
郁怀期:“……”
郁怀期缓缓和他分开,看着他,“你确定给他取‘树’?”
“对呀,小树小树,”青樾白抬头看他,“不好听吗?我名字里也有小树!”
郁怀期再度沉默,过了会,才低头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以后他要是娶不到媳妇,又或者,她嫁不出去……保准是这名字的错。”
青樾白搓了搓被他亲到的地方,瞪道:“口水都沾上来了……唔,如果刚才那个名字不好,那我们等孩子出来再取,让他自己翻书!”
“……刚出生的孩子能翻书?”郁怀期目光困惑的看着他。
“能吧。”青樾白幻想了一下孩子的样子,“不管是小孔雀还是小狐狸,他就算不会翻书,都会爬的呀!让他爬到自己想象的名字上面不就好了?”
郁怀期努力回想了一下族中那些小孩的生活,又想了想青樾白说的那个画面,顿时决定不提这个了。
青樾白的长大过程不是以寻常孩童能比的,思路和寻常人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他侧头又亲了青樾白两下,彻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怎么又亲?”青樾白摸了摸脸颊,眨着眼睛看他,小声控诉道:“再亲就破皮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郁怀期很爱和自己呆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老老实实的在一起,而是动不动就要来碰他两下,就像是想确定他还在似的。
郁怀期轻笑一声,却低头咬住了他的锁骨,目光往下挪了几寸,“那我亲这里?”
灼热的气息吐在敏感的脖颈间,青樾白的耳朵很快就绯红了,抬手推开他的脑袋,“不行,师兄还在呢……哎呀,鱼汤要糊了,你快看看鱼吧!我困了!”
篝火已慢慢熄了,鱼汤糊是糊不了的。
但青樾白看起来是真的困了,郁怀期顿时也不再闹他,掏出一件大氅,垫在草地上,让青樾白睡了上去。
按理来说昏迷了那么久,不该再困,可青樾白却真的又睡了过去。
梦里他有些热,溪水的声音还在响,迷迷糊糊听到林白云和郁怀期说交替着守夜的事,下意识的循着那点木香,抱住了郁怀期的手臂,像归家的小兽。
十分粘人。
林白云:“……”
青樾白还枕在郁怀期的手臂上,郁怀期顿时抱歉的朝着林白云做了个手势,“师兄你先守着,我陪他睡。”
林白云只好一个人守,深夜里不知是哪里跑来一只鸽子还是别的什么动物,发出了‘咕呱’的一声。
林白云怀疑那玩意在嘲讽自己,长叹一口气——
“唉。”
……
夜已深了,青樾白睡得沉了,浑然不知自己身上出现了一点金光,金光慢慢的蔓延到全身,紧接着他的身体变成了小孔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