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白这下是百分百确定了,他眨了眨眼,“为什么?”
郁怀期终于给他洗完了澡,抱着他出了水,又拿过寝衣给青樾白披上,艰难道:“就是不行。”
青樾白身上散发着幽香,双手揽住了郁怀期的脖颈,半挂在他怀里,皮肤又细又软,睁着眼睛看着他时,目光懵懂又可爱。
他问:“……那什么时候可以?晚上?”
我太坏了。青樾白心想。
郁怀期忍得额头爆出青筋,抬手点住了青樾白额头,“也不行。”
青樾白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神色,更觉得好玩了,抬起头,亲上了他的唇,点了一下,“为什么呢?你不喜欢我了?觉得娶我很后悔?”
郁怀期其实从来没光明正大的说过喜欢他,但他现在已经知道郁怀期喜欢他了。
“……没有!”郁怀期几乎有些匆忙的解释:“没有不喜欢你!”
青樾白心间一跳,盯着郁怀期的脸,心想:太好玩了,太不一样了……郁怀期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青樾白眯起眼睛,忍住笑,眼神里滑过一点狡黠和邪恶,郁怀期却没有看到,他将青樾白抱到了床上,又拿干的帕子给他擦拭头发。
偌大的金床上,青樾白披着件外袍,享受着郁怀期的伺候,自己却捧着碗槐花羹咕嘟咕嘟的喝,他眼睛一转,像只邪恶的小白鸟。
他又有坏点子了,把碗一放,“太子哥哥。”
郁怀期倏然一顿,“是命师告诉你的?”
那段记忆,是成婚后,二叔方才告诉他的。
“对呀,”青樾白抬头看着他,“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你当时就想娶我?对不对?”
问话的明明是他,他却也紧张起来了。
“……嗯。”郁怀期放开了他的头发,道:“但你太小了。”
青樾白眉头一挑,嘟囔道,“可是,你来天一派后,在客栈里搞我的时候可没这么想。”
郁怀期蹙眉,忽然说:“我很后悔。”
“?”青樾白看向他,心跳剧烈起来,“后悔什么?”
郁怀期揉了揉眉心,没有多说,只是熄了蜡烛,抱着他,睡下了。
黑暗里,青樾白听着彼此的心跳,那像一种无声的誓词,他舔了舔唇,想问:你后悔的是什么?
可这番话在心里滚了几圈,最终被困意给侵袭,他又睡了过去。
呼吸渐渐平稳,郁怀期低头看着他,在那唇上落下一吻,喃喃道:“……我后悔,没先明媒正娶,就对你做了那事。”
——按照妖族的习俗,要三书六礼,见过父母,才能做那事。他那时候却凭着对青樾白的一点觊觎,就纵容了自己的心,上了床。
虽说后来阴差阳错,终究是补上了,却和他五十年前想象的一切都不一样。
他对不起青樾白。
……
待到将青樾白哄睡以后,郁怀期才慢慢起来,把准备好的妖族大夫召了进来。
“真怀了?”怀泽宫正殿里,郁宁惊讶的说:“那你可得小心了,也别去什么妖镜了,老老实实的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