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白一怔,“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郁怀期蓦然逼近了他!
刹那间淡淡的冷檀香气扑面而来,衣服裂帛声响起,青樾白后背一凉,回过神来时,郁怀期竟然已经按着他,把他抵在了桌上——
有一只毛笔在他的后背上动作。
“……喂,郁怀期,你干什么?!放开我!”青樾白愕然的挣扎了下,却没挣开——因为郁怀期坐在了桌上,单手按着他的后颈,拂开乱七八糟的长发。
毛笔缓缓地在他后背上写了个‘期’字,蝴蝶们停在了青樾白那苍白的肌肤上……彩色的蝴蝶,白皙的肌肤,乌黑的笔触,相得映彰。
那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再撩拨我,这个字就会烙进你身体里。”
青樾白终于盘腿坐了起来,努力的想看那是个什么字,却怎么也看不到,只好怒瞪着郁怀期:“我不和你玩了!你和薛云清一样!都是讨厌的东西!”
说完,他抬腿一扫,将郁怀期桌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啦的推落一地,自己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摔落的墨台脏了白色的宣纸,染乱了上面的字,让人看不清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了。
只有郁怀期自己清楚。
他闭了闭眼,听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听着狐狸洞外响起来的风铃……
隐隐还能听到外面青樾白和小狐狸们控诉的声音。
“他写了个‘期’?”青樾白看着身后的小狐狸,万分疑惑,“哪个期?他名字的那个吗?”
小狐狸猛猛点头,又看了看那别扭的笔画,“唔……是期,又好像不是,太子最开始可能不想写期?这‘其’的有一横笔画好长喔!”
不仅长,还洗不掉。
晚间,青樾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泡了半个时辰,那个字也没去除,他气得要死,恨不得跑去和郁严告状。
……但想了想,又算了。
郁严人如其名,对郁怀期很严厉,连平日里参见妖皇都要让他跪着去,说这是妖族的规矩,等他变强了,别人也会跪他。
“算了,”青樾白嘀咕着,“我还是再擦擦吧……”
镜子中倒映出他那片白皙单薄的背,蝴蝶骨凸出,那个‘期’字就那么画在那里,但其中有一横的确很长,仿佛最开始起笔的就是那一横,中途却变了想法。
青樾白试了试,跟着他的笔画描——来到妖族最开始的那几年里,他有一段时间被郁怀期抱在怀里,教写字、教禁咒,因此熟悉了他的笔触。
可真当他试出那个字时,却眨了眨眼睛,顿住了。
——是‘妻’。
……
过了两天,青樾白又晃到了郁怀期眼前,这一次是扑腾着翅膀,“哥哥?你那天写的那个字,是妻吗?”
此时,郁怀期收到了爷爷的消息,正在赶往妖皇殿,青樾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
不对,本来也就是小鸟。
郁怀期眉眼温柔,抬手将他薅进袖子里,走进了妖皇殿。
青樾白毕竟算外来的妖,因此,很少来到这栋庄严的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