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喃喃着:“兄弟,把万时慈腰间的白玉毁掉,他在夺你气运……”
郁怀期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你叫我什么?!”
青樾白听不清他的声音,只是下意识去拽另一只温润的手,“师兄,师兄,你出关了真好,他们刚才说得我都怕了,真以为你死了……你没事就好。”
法落昙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昙花香。
青樾白嗅到了那股淡香,他想起法落昙常常闭关,想起这三年来门派里偶尔会有弟子讲他的小话。
“白玉宫里那位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让师尊这样重视?”
“听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师弟。”
“只是师弟吗?可师尊总是叫他小宫主……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日日夜夜都囚在白玉宫,若是说他们没有什么,我是不信的。”
“胡说八道,师尊修的可是无情道!师祖临死前让他把天一派干到仙门百家第一名呢,他不会动情的。”
“那可不一定……你们见过宫主的脸吗?”
“没有,他真的很美吗?”
“我见过一次,那晚他从薛仙尊的树上掉下来。怎么说呢,抬头那一瞬间,我完全没注意到他耳朵上还挂了朵红色的山茶花,只顾着看他脸了……”
“那就是很美了?欸,那他和万时慈到底睡过没有啊?话本里都说他和万时慈睡过很多次。”
弟子们下了晚课,絮絮叨叨的说着小话,没注意到旁边的树枝上躺了个人。
青樾白穿着薄衫,长发披散,耳边坠了朵赤色的芍药花。
月华从树枝上细细碎碎的落在他的身上,像星光。
“没有和万时慈睡过。”他疑惑的从树上跳了下来:“为什么你们不说既生咒的效果呢?”
他本是想听听那咒语效果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弟子们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来,“拜见宫主!”
青樾白蹙着眉,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了。
“宫主!”那弟子羞红着脸,“对不起!”
“……对不起,小樾,是我来晚了。”
昙花香落在了他的颈间,好像还有滚烫的水滴落在手背上。
青樾白迷糊着蹭了蹭昙花香的怀抱,像小兽依偎长辈,“没关系,师哥,你可以帮我打林白云一顿吗?”
“我以为他会早点来的……”
姗姗来迟的林白云闻言一僵,接受到了一道来自法落昙的死亡目光——
碎裂的果偶身体因主人失去灵力,慢慢裂开……
侜清弦迫于威压七窍流血,他跪在地上,僵硬着脸抬起头,只见青樾白的身体被妖相的主人揽着,手指却落在了法落昙的脸上,还用脑袋蹭了蹭法落昙的下巴。
那是个很亲昵的、对兄长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