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别担心我了,我马上就带孩子去过好日子了,你想去哪玩就去哪,不用考虑我。”
沈茁起身把孟也从床上拉起来,轻推着出了卧室,“明天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钥匙也带走,屋里的水电别忘了断。”
“拿走干什么,钥匙你就拿着,我要是长时间不回来,屋子里没有人气,还得托你来看一看。”
“好,”沈茁的眼睛亮晶晶的,忍着酸涩的鼻尖,他抬手摸了下孟也的脸,“孟哥,你长得很好看,人也好,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你也是。”孟也心里有种摸不定的怅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溜走了,他却捉摸不透,抓不住也握不牢。
“那你好好休息,我回房间了。”
“好,晚安。”
第二天早上,沈茁早早醒了。
全身就像被车压了一样疼,他在床上坐了半个小时,也不知是适应了还是疼痛得到了缓解,小腿和手臂处的酸胀感减轻了不少。
沈茁调整好状态走出房间,孟也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一改往日随意的穿搭,穿了件条纹短袖和深黑色的西装短裤,头上还戴了个渔夫帽。
整个人神采奕奕,像在发光。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下午沈茁送孟也去了机场。
临别时,二人都默契地没说多余的话,只是紧紧抱住对方,孟也笑着说了声:“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玩。”
沈茁红了眼眶点头,而后目送孟也去安检,进了候机区。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于五点十分顺利起飞。
空中划过的白线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刻,沈茁瞬间放松下来,他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原地。
燥热感侵袭而来,沈茁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看白云也是虚浮地飘着,他的大脑无限放空。
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像只有心里的难过是真的。
回到家时天还亮着,沈茁径直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睡就是几个小时。
再睁眼,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得出奇。
让人恐惧的孤独感压得沈茁喘不上气,他这一天只中午喝了点粥,现下却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肚子又开始发疼了,但沈茁知道这不是饿的,是宝宝的原因。
这个月他去产检时,医生警告他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不要忧虑过多,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他听进去了,却没做到。
现在更是茫然到连灯都不想开,只想哭,放声大哭。
他以为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没人关心,习惯了一个人做任何事情。
但其实不是的,孟也陪了他一个多月,就让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一个人面的空荡荡房间的时候。
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吃饭做事,一连几天都不说话。
没有人!
悲寂的哭声由小到大,最终充斥在整个房间。